峭壁延展的石面上，有七具屍骸橫豎在那裡，面相猙獰的骷髏下，蓑衣和棉麻製成的有白藍紅三色條紋的衣裙，覆蓋住了餘下的骨骸；其中一具骨骸，盤坐在巖壁下，身下鋪墊著一件蓑衣，懷中抱住一把鏽跡斑駁的寬片長刀，木製的刀柄上鑲嵌著紅綠藍三種顏色的大小寶石；其餘六具骨骸都頭朝坐者，跪伏在地，身旁擺放著長槊。

趙曉東手舉火把凝視著眼前的場景，從遺下的衣物和刀槊來看，這些人一定是冷兵器時代的探險英雄。想到這，他不禁為這些死難者表示敬意。這些人雖然洵屬可敬，但決不能成為這些人殉道者。他發現，在這冰冷的洞窟裡，人死後之所以還能夠風化成骨骸，一定存在著空氣流動的因素。

他一步步向骨骸中間走去，細緻地檢視著周邊的情況。他發現，手中火把的火苗朝巖壁方向直往上竄。他將自己的面頰貼向巖壁，頓感有氣流拂面而上。他高高舉起火把，仰望著峭壁上高懸突出的一塊岩石；他終於明白過來，峭壁上那塊岩石上有一個洞口；雖然看不見，但它確實在那兒無疑。

他對自己的發現欣喜萬分。走到盤坐的屍骸旁，撿起地上用棕麻編製成的一堆口袋翻找起來。全是空口袋，什麼也沒有。他把翻找過的口袋按原樣放好，將手中的火把插入巖壁上的石縫中。藉著光亮，他發現巖壁下的冰面上，還有兩具屍骨。他明白，那兩具屍骨為什麼會在下面。他把六根長槊集中到一塊，用匕首背面的鋸齒，將長槊的鏢頭一個個鋸下，然後把鋸下的鏢頭，一個個放回到屍骨旁。最後，他將六根木棍攏到一堆，抱起挾在腋下，湊著石縫中火把的光亮，從巖壁上下來，向洞窟中央的火光走去。

李斌見趙曉東歸來，吃驚地問道：“哪來這些木棍？”

趙曉東放下木棍，用匕首將木棍鋸成短節，堆成一堆，然後從石縫中拔出火把，插入木棍中，說道：“還有人在這個洞窟中。”

“哦！”李斌驚詫地四處張望，“人呢？”

“一共九個人。”趙曉東撥弄著火堆，“都是骷髏。長矛砍刀，蓑衣棕鞋，鑲寶掛銀的，也不知道是哪個朝代的人。”他看著熊熊燃燒起來的火堆，“不過得感謝他們。是他們為咱們指引了洞穴的出口，而他們沒能出得去。”

李斌聽不懂趙曉東的話。九個人哪，既然已經找到了洞口，那為什麼還會死在洞內呢？他沒有追問。看得出，趙曉東在為那九個死難的人深感惋惜。李斌想，有洞口而出不去，其中一定存在原因。

第四十五章 援軍趕到

一輛軍用吉普車後面跟隨著兩輛解放牌軍用卡車，行駛在萬山叢林的公路上。三輛軍車上，坐滿了身穿軍服，卻不佩戴領章帽徽的人員。個個面無表情，身背武器裝備，隨著行進車輛的搖晃，他們也在搖擺著。

中間那輛軍車的馬槽裡，有兩個鐵籠子，籠子裡有兩隻德國黑背狼犬，正張嘴伸出長長的舌頭，酷似餓狼捕食的兇相。

東山溶洞口山坡的岩石上，坐著成片的軍人。唯有06急躁不安地站著。他不時地看手錶，看山坡下，等待著援軍的到來。

一隊身著軍用夾克裝的隊伍，順著山樑匆匆而來。岩石上休息的軍人陸續站起來觀望。他們好奇地看到，這支隊伍都沒有佩戴領章和帽徽，卻都攜帶有武器，還有幾個箱子和兩條大狗。

06原地未動。從隊伍中跑出兩個人，直奔06跟前，向06立正，行軍禮。06沒有回禮，毫無表情地問道：“一共來了多少人？”

“一個分隊，30個人。”其中一人答道。

“照明裝置都帶足了嗎？”

“六組照明，夠用半個月。”

“好。”06滿意地轉過身，朝岩石上休息的部隊走去。這時，一名肩挎手槍皮套的四兜軍人，起身迎著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