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溪搖搖頭:&ldo;沒有,聽說二十年前的時候,黑巫一族和我們曾經有一次很大的衝突,大巫師帶著人把他們打敗了,一直把黑巫的人們逼到毒瘴裡,黑巫銷聲匿跡了很久,我還以為他們已經死了,沒想到……&rdo;
景七沉吟不語,烏溪也不打擾他,片刻,景七將平安叫進來,道:&ldo;替我上週公子那跑一回,打聽打聽南疆守衛軍是誰在駐紮,什麼來頭。&rdo;
平安領命去了,顯然最近一段日子和周子舒打交道的機會很多,他都習慣了。
烏溪忍不住問了一句:&ldo;是周子舒麼?&rdo;
景七笑起來:&ldo;是他,打聽什麼,找他準錯不了。&rdo;
烏溪點點頭,不再問,瞅瞅天色,才說道:&ldo;你是不是要睡午覺了?那我回去了。&rdo;
景七擺手道:&ldo;不睡了,一會出去一趟,你回去有事做麼。&rdo;
烏溪點頭道:&ldo;我練功。&rdo;
景七瞄了他一眼:&ldo;練功的不是都早晚用功麼,你怎麼這時候?&rdo;
烏溪道:&ldo;我早晚也練,一天除了兩個時辰睡覺,你若不叫我出去,我便一天都練。&rdo;
景七瞠目結舌地看了他一陣子,頓時自慚形穢起來,半晌,才幹咳了一聲:&ldo;你……咳,你怎麼不早說,早知道耽誤你時間用功,我便不叫你出去玩了。&rdo;
烏溪笑了笑:&ldo;沒事,你叫我出去的時候,能見到好多以前沒見過的東西,也很開心的。&rdo;
景七忍不住問道:&ldo;你這麼拼命做什麼?&rdo;
烏溪這回笑而不答,景七注意到,這孩子最近個子好像長起來了一點,臉上的線條更硬朗了些,乍一看,幾乎有些男人的樣子了,極黑的眼珠裡有種特別堅定的東西,起初時那些憤怒和怨恨幾乎看不見了,於是也只剩下堅定。
景七第一次意識到,這倔強地小傢伙,日後定非池中之物。他嘆了口氣,到底還是脫口問道:&ldo;一會我去大皇子府上,你一起麼?&rdo;
果然,烏溪登時僵住了,半晌,才搖搖頭,沉默地離開了。
景七暗暗嘆了口氣,只是如今的帝都,真的容得下這樣純粹的愛憎麼?
赫連釗打接到景七的拜帖開始,就一直在琢磨這位是來幹什麼的。
他本人和南寧王是談不上什麼交情的,畢竟景七進宮那會他都已經成家建府了,偶爾進宮匆匆見一面,也就止於&ldo;老三的小跟屁蟲&rdo;這麼一個印象。
轉頭對一邊侍立的丫頭道:&ldo;去把卓管家叫來。&rdo;
大皇子府管家卓思來,名義上是管家,其實是他第一幕僚,身高八尺,長得也是英俊不凡,赫連釗第一眼見著這個人的時候便不由得多看了他兩眼,更難能可貴的是,這卓思來還不是個繡花枕頭,謀劃縱橫,遍讀經史,便有了招攬的心思,只是可惜他是商賈出身。
大慶輕商,視此為末流,規定商人子弟不得入仕,便乾脆收在身邊做了幕僚。
此人別的毛病沒有,只一條不好,就是略有些風流好色,在赫連釗眼裡算不得什麼,反而時常拿來說笑。
不一會卓思來便進來,也不知怎麼的,赫連釗注意到卓思來的眼眶有些發青,臉上明顯有憔悴之色,便問道:&ldo;瞧著臉色不好,是怎麼的?&rdo;
卓思來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把話嚥了回去,只搖搖頭,低聲道:&ldo;不妨事,勞殿下掛心,殿下找我來什麼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