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最要緊的,是找出殺害石果敢的真兇,免得害了好人,卻讓真兇逍遙法外。”
這小兔崽子,賊精!
何足道心中罵了一句,卻不好發作,只能繼續問朱氏:“樹倒猢猻散,這些獄卒既然收受了石果敢的好處,就不是忠心之人,倒戈相向也是正常。朱氏,你可還有其他證據?”
朱氏想了想,又說道:“老爺剛上任的時候,曾有一次他喝醉了,和我說如今有一個京城裡的貴人找上他,用我們全家的性命逼著他做違法犯禁的事情,事成之後,飛黃騰達指日可待。何大人,我家老爺的確做了錯事,但卻並不是他的本意,是有人指使他的,還請何大人看在我家老爺被逼無奈的份上,替我家老爺找到真兇吧!”
何足道冷聲道:“石果敢知法犯法,罪不可恕。朱氏,這些話與石果敢的死無關,你若是再想不到其他證據,就先回後院,等著擇日宣判吧。”
朱氏瞪大了眼睛,一手摸上自己微微鼓起的肚子,喊道:“不,我不能回去!何大人,我說,我說!你們來的第一天晚上,黃明理便來找我家大人,他們兩個商議了整整一個晚上,一直到雞叫了,黃明理才離開的!何大人,我不信黃明理,我不信黃明理這個人!”
霍玉此時適時開口:“何大人,我也有一事不明,還請何大人解惑。那些獄卒收了別人的好處,害死了石果敢,那他們便是從犯。為何我哥哥只是有殺害石果敢的嫌疑,就被關押起來,而這些真正殺害石果敢的從犯,卻能夠天天在家睡大覺!”
何足道大驚:“你說什麼?”
霍玉露出一副驚訝的樣子:“大人還不知道?昨天我家下人去外頭買菜,回來還說碰見了老蔡老婆在買包子油條,還埋怨老蔡前天夜裡打呼嚕呢。”
打呼嚕,可不是睡得安穩得意麼!
何足道大怒,喊來一旁的屬下:“去,去把黃明理請過來,我要好好問問他,到底是怎麼查案的!”
黃明理得知訊息的時候,還在悠哉悠哉地用著早飯,一聽說原本應該關在後院的朱氏竟然出現在府衙門前擊鼓鳴冤,旁邊還有個郭湛安的義弟,登時筷子一放,怒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來的人是他帶來的屬下,他對此也是毫不知情,只是比黃明理早一刻從何足道派來的人那得知了訊息,立刻就趕過來了。
黃明理只覺得先前吃下去的在胃中一陣翻騰,再也顧不得其他,喊來人替自己換了衣裳,穿戴整齊,忙不迭往前頭趕去。
衙堂裡,何足道等人悉數到齊,就等著黃明理了。
就在黃明理趕來的路上,朱氏又抽泣著把石果敢的老底都揭了。
也不能怪朱氏,石果敢已死,他犯下的罪行證據確鑿,根本掩蓋不了。眼下,她懷有身孕,為了給石果敢留後,她只能儘可能把其他人拉下水,把石果敢塑造成一個被逼無奈的從犯。或許這樣,原本要加在親眷身上的懲罰會減輕一些,她才能帶著肚子裡的孩子繼續活下去。
她一個婦道人家,朝廷裡的人能認識幾個?雖說平日裡和其他官太太也有走動,但人情來往實屬正常,並不能當做他人與石果敢勾結的證據。只有找到真正和石果敢有接觸,最好是有密談的,她才有底氣指證。
而且,官職比石果敢小的,怎麼敢去逼迫石果敢?官職比石果敢大的,她也就能找出黃明理一個。
朱氏就這麼誤打誤撞,找到了殺害自己丈夫的真兇。
朱氏一邊抹眼淚,一邊說:“這幾年,逢年過節老爺就讓我準備給京城的貴人送一份厚禮。這送禮的規格我看著太貴重了,我也猜不出那貴人會是誰。反正,賬本都在這裡了,大人不如自己看看吧。”
何足道幾人對視一眼,王開洋伸手翻開賬本去看,找到送往京城的禮單,仔細看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