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夜太深了。
這座府邸的圍牆少說也有三米。
從門口走,不管是前門還是後門,柳綰綰百分之百都會被陳芸芸的人攔住。
若是翻牆走,柳綰綰不會輕功,她也不知道哪裡有梯子。
柳綰綰當然可以四處尋找四處打探,只為了儘快地去找容庭澤。
可那樣很容易打草驚蛇。
但凡柳綰綰惹出一點動靜,都有可能造成不可逆的後果。
柳綰綰都到這裡了,她和容庭澤也結結實實地分開了這多天,她沒有必要急在這一時半刻。
她前腳剛剛回到自己房間。
後腳陳芸芸所在房間的大門開了,她身後站著兩個男人,她則眼神清冷地眺望著來柳綰綰房間。
其中一個男人饒有興趣地開口道:“都說胸大無腦,胸大無腦,容庭澤那個嬌妾看起來那麼豐滿,滿臉單純,還有一雙孩童般明亮水靈的大眼睛,明明全身都寫著沒長腦子,不曾想她還挺聰明。”
男人說話的語氣十分輕蔑,像極了評價勾欄娼婦。
陳芸芸側目看過去,眼神冷冽如寒星。
她冷聲問:“不說話渾身難受?”
男人看著十分強壯,卻外強中乾。
陳芸芸冷冰冰地一問,他立馬惶恐地垂下眼睛。
他知道錯了。
他不會在妄加評論柳綰綰。
陳芸芸不悅地道:“時間也不早了,你們回去吧。”
“是——”兩個男人恭恭敬敬地應聲,然後一併撤退。
陳芸芸在他們離開後轉身回到房間。
屋裡燭光燃燒的正厲害,床上躺著一個兩三歲左右的小男孩。
陳芸芸側身坐在床邊,她靜靜地看著自己的孩子,精緻眉眼處沒有母親的慈愛,滿滿的,寫滿了預備玉石俱焚的堅定。
容庭澤想要清理門戶為他容家上下報仇?
陳芸芸也是容家人,她是容庭澤大哥的妻子,還有她的兒子,他骨頭裡也是容家的血,要死那就一起死。
對!
要死那就一起死!
另外一邊,柳綰綰躺在床上徹夜難眠。
天剛矇矇亮,她迫不及待地起床。
丫鬟們都還沒開始忙碌,柳綰綰已經穿戴整齊。
她嘗試性地來到院門口,果然有兩個家丁在看守大門。
原本他們昏昏欲睡,看到柳綰綰過來,紛紛站直身體。
柳綰綰小心翼翼地走過去說:“那個,我想出去轉轉,請問可以嗎?”
她很客氣。
家丁們顯然沒見過這麼客氣的主子,同時一愣。
柳綰綰再次微微有些羞澀地開口道:“其實我是餓了,我剛到這裡,人生地不熟的,也不敢麻煩府里人,就想出門買點吃的,兩位大哥,你們行行好,讓我出去吧。”
家丁們因為柳綰綰的軟言細語而目瞪口呆。
柳綰綰在他們眼裡是高高在上的主子。
這麼一個大美女,竟然撒嬌似的求他們,她還喊他們大哥!
他們已經不知道要不要因為柳綰綰的話而感到受寵若驚了!
柳綰綰去意已決,她必須出去,她一定要去找容庭澤!
於是她裝模作樣地拿出主子的姿態開口命令道:“你們馬上把門給我開啟!別給臉不要臉!”
她兇巴巴的,氣勢看起來也能用騰騰形容。
看門的家丁完全不敢怠慢,立馬手忙腳亂地開始為柳綰綰開府門。
柳綰綰:“???”
原來下達命令這麼好使。
早知道這樣的話,那麼先前柳綰綰也不會惴惴不安地做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