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鳶完全沒注意到自己背後那道幽怨的視線,她對著季澤微笑道:“你的表現我都看到了,對於一個新人來說,你做的已經很好了。”
“我為你感到驕傲。”
季澤最希望得到的就是南明鳶認可,這一下心裡可真是比吃了蜜還甜。臺下無數觀眾的歡呼喝彩,都比不過她這一句讚美。
少年笑得靦腆:“我還一直怕給你丟臉,還好,總歸是順利完成了。”
“相信自己,一次會比一次更好的。”忽而瞥見他衣領微皺,南明鳶伸手很自然地替他撫平了衣領的褶皺,“戧駁領的西裝就是容易翻折。”
南明鳶靠近時帶來一股清淡好聞的體香,惹得季澤微微失神。
但落在黎洛眼中,只覺分外刺眼,南明鳶都甚少對他如此親近。
一時間,他對季澤的情緒十分複雜。既有師父看關門弟子的欣慰,又忍不住心中發酸。
正巧祁司逸回頭瞧見這一幕,不由輕笑一聲。
真有趣的畫面。
白蘇蘇好奇道:“你笑什麼?”
“沒什麼。”祁司逸輕咳一聲。
白蘇蘇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南明鳶身材高挑,靜靜站在那裡便足以吸引全場的目光,半是感慨半是對好朋友的自豪:“鳶鳶今天真漂亮,這般有氣場,站在兩個模特面前都不會被壓下去。”
祁司逸沒說話,暗暗在心中想,這兩個模特上趕著親近自己妹妹都來不及呢。
他不知道的是,吃醋的可不止黎洛一個人,薄辭深遠遠瞧著更是不忿。
南明鳶身邊的男人實在太多了,轉眼又多了一個陌生的少年,她竟然還親自上手幫他整理衣服。
明明這些都是自己以前專屬的!
想起過往種種,薄辭深心情更冗雜。結婚三年,南明鳶對他無微不至地體貼關懷,但是他卻只把她當成一個虛偽庸俗的拜金女。
很多次,南明鳶的手剛伸過來就被他一把拍開了。後來,她只在房間裡默默將所有西服都熨平,對此一點怨言都沒有。
曾經他不屑一顧,正是現在他求而不得的。
薄辭深心頭火起,身體先理智一步做出動作,放下手中的酒杯,徑自朝著那邊走去。
南明鳶正在那裡有說有笑,忽見黎洛面色一變,疑惑道:“怎麼了?”
還沒等到他的回答,一道熟稔的低沉嗓子響起,只見薄辭深臉色陰得嚇人。
“跟我走。”
南明鳶被他這麼一句沒頭沒尾的話弄愣了:“你做什麼?……我為什麼要跟你走?”
真是莫名其妙!
薄辭深橫了黎洛一眼:“這小白臉對你居心叵測,你最好離他們遠一點!”
黎洛當即反唇相譏:“你用不著這樣拿話刺我,到底是誰居心叵測?這裡沒你說話的地方!”
季澤沒見過這樣的場面,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薄辭深何以來這樣大的火氣和敵意。
他只好站在旁邊,一時間沒敢開口。
薄辭深怒火正盛,說話直白犀利得叫人無法接受:“難道有你說話的地方?你又是什麼身份,有一秒鐘被承認過嗎?”
兩個男人之間無聲的戰爭就此展開,置身事外的季澤聞到了濃濃的火藥味兒。
薄辭深冷眼盯著黎洛,那目光之中的深意再明顯不過:前夫好歹也是領過結婚證的,而你自始至終都不曾有過名分!
黎洛的臉色“唰”一下有些繃不住,拳頭狠狠攥了起來,咬牙頓道:“你!”
季澤不知內情,不明白這句話怎麼就刺激到了他。但南明鳶卻明白,她心中更是無語。
明明結婚時對她也不好,現在居然還有臉拿出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