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燾大軍回返,陳節又來了,她便被召回去了。看樣子拓跋燾挺喜歡這個宦官,出京回京都帶著。
陳節和阿單志奇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閒話,猛然間鼻端飄過一陣香氣。
“什麼味道,這麼香?好像是牛肉?”陳節已經累到半死,偏偏好面子又不肯認輸,對面的蠻古也是一樣的情況,待聞到這香味立刻找了個藉口兩廂罷手,兩人均往後跳了一步。
一陣腹鳴之聲咕咕咕的傳來,惹的賀穆蘭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她昨晚敲打過陳節之後,那老闆娘一直也沒送飯來,她本來想去問問,又擔心陳節的猜測是對的,那老闆娘和赫連明珠一樣對她動了心,所以只問了幾個夥計。
那些夥計說伙房已經關了,裡面也沒什麼材料做吃的了,她不是為難人的性子,便只好隨便啃了幾口乾糧睡覺。
清早起的早,又下場練了一番消耗巨大,一開始還不覺得,有這味道傳來,立刻腹如雷鳴。
陳節不愧是貼心的小棉襖,一聽到這聲音立刻叫了起來:“將軍,我都餓了,我們先去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吧!”
一聽到陳節對著那坐著的男子喊“將軍”,樓上幾個女子的眼睛更亮了,沒一會兒,又有一塊錦帕飄啊飄的下來。
只是那窗後很快出現了一個年長的婦人,臉色難看地一邊說著什麼一邊關上了窗子,讓留意上方動靜的陳節露出了好大的失望神情。
幾人收了武器,先回房擦洗一番,然後準備去吃飯,圍觀的扒牆眾見主角們都走了,立時邊議論著剛才的比鬥邊興致勃勃地散了,只留下一個穿著鮮卑服飾的男子還留在原地,臉色凝重。
‘那個被叫做將軍的人武藝不弱,雖說沒用真劍看不出深淺,但就憑那經驗,是要高於我的。真是怪哉!這麼一個年輕人,哪怕從孃胎裡就打架也不該有這麼豐富的對敵經驗才是……’
男人在腦中推演了下自己若是賀穆蘭的對手,該如何避開那幾劍,卻發現沒有什麼辦法,不是喉嚨就是頭部,一定是要中一劍的。
他冷汗淋漓,站在那牆後,竟是不願離去。
“他這樣的本事,這樣年輕就當上了將軍,應該是出身不凡,怪不得燕兒說芸娘為了這花郎君魂不守舍,這姓花的確實是有這樣的本錢。可是芸娘年紀比這年輕人要大許多,對方還不知什麼出身,註定是要空歡喜一場的,我原想著強壓這年輕人遂了芸孃的願,可現在看來,我連這少年都敵不過,又怎麼能強迫別人……”
他喃喃自語,臉上忽愁忽喜。
“花?賀?難不成是賀蘭家的?還是賀賴家的?應當不是賀蘭家的,賀蘭家多出美男子。哎,這可真頭疼,我是不是多留下來陪芸娘幾天?若是她傷心的很了,有我在此,好歹也能排解排解。”
這守在院外自言自語的怪人不是別人,正是呼延娘子亡夫的同袍,如今這黑山城的三位鎮守將軍之一。
他早就從呼延娘子身邊之人那裡得知了這個“花郎君”的存在,只是他一直沒有出現,他也就無從考量起。
昨日得了訊息,可是天色已晚,不方便上門,早早來了後院準備翻牆進來觀察觀察,卻發現了他們在比武。
於是就看了一場精彩的比試。
這一看,心中更加煩惱了。
賀穆蘭等人稍微擦了擦身上的臭汗,散了散熱氣,就跑到前面的廳堂去用早飯。呼延娘子的客店挺大,當然是客人用飯、打尖(中途進食,吃了就走)、住宿都可以的,伙房上只要有人就能要求準備飯菜。
幾人都是糙漢子,隨便找了一張桌子坐下,年紀最小的陳節抬手吆喝:“來些上的快的吃食!管飽的!”
那邊夥計應了一聲,不過片刻功夫便上了些吃食,全是牛肉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