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是自己不能原諒的死敵,沒有必要為她多想什麼,只要繼續仇視她就可以
了……這樣子,一切也會比較簡單吧?
“嗯……”
幾聲細微呻吟,泉櫻似乎要醒來,蘭斯洛到外頭去幫她取了杯水,進來的時候,
她已經能坐起來,接過杯子,慢慢地喝水。
“怎麼樣?感覺有沒有好一點?身體還難過嗎?”
或許自己真的不是個做大事的料,明明心裡已經決定好了,卻仍然是不能果決地
判斷,不自禁地用這溫和語氣說話。
“不難過了,雖然還有點痛,不過感覺起來很開心喔。”
“神經病,痛還會開心?最近真的流行當被虐狂啊?”
笑著捧住杯子,泉櫻的表情看來很認真,偷偷瞥了蘭斯洛一眼,在目光交接前把
頭轉開,這才小聲地說話。
“我是真的很開心,因為只有在受傷的時候……夫君你才會對我笑,如果能一直
看到你的笑臉,我情願每天都受傷一次。”
“胡說八道,就是因為想這些東西,你才打不過別人的。”
蘭斯洛暗自心驚,一方面是為了泉櫻的微笑,另一方面,在目睹那抹溫柔笑意時,
自己胸中的悸動,更是讓心頭一陣不安。
“俊太郎已經去探聽有關大蛇的情報,如果有訊息,明天一早就要趕路,你自己
休息吧。”
匆匆拋下一句,蘭斯洛便要離去,但泉櫻的一句低語,令他止住步伐。
“我們……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樣嗎?”
以前?回想起來,自己打從與她相遇開始,就是不斷地戰鬥與仇視,從來沒有什
麼好印象,如果說要回到從前,那什麼都不用說,先互砍十八刀再講。
“我是說……回到我們以前還是相愛的時候。”
別傻了,根本就沒有那種時候,兩個以仇殺為相識開端的人,怎麼可能相愛?
“我以前作錯過事,可是,我也一直努力想要補償,只是夫君你不曾給過我機會。
我們兩個……就要這樣子一直耗下去嗎?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消解你的怒氣嗎?”
軟語呢喃,蘭斯洛聽在耳裡,心中一動,道:“好啊,你要機會,我可以給你一
個機會……”
“真的嗎?”努力許久都無法突破的僵局,有了被打破的可能,泉櫻喜形於色,
忙坐起身,牽動胸口傷勢,咳嗽起來。
“要我和你重修舊好,給你以前的地位,那是絕對沒有可能了……不過,橫豎我
另外有了幾房夫人,如果你願意給她們當丫環、當奴婢,我可以重新收你入門,很輕
松吧,就和你現在做的差不多啊。”
一面說,蘭斯洛確實想到,如果這蜥蜴女一直這麼溫馴,那麼把她帶回去給小草
當丫環,確實也是一件足以引為趣談的妙事。可是,轉過頭來,泉櫻的表情不見喜色,
也看不出其他的情緒,而是用一種很沉靜、很沉靜的聲音,慢慢說話。
“如果是這樣子,那麼……我拒絕。”
這話讓蘭斯洛感到意外,因為這些日子以來,她幾乎是盡一切努力地討好自己,
現在自己終於肯給她一條路走,她卻拒絕,這不是好沒道理嗎?
“我的負疚,只有對夫君你一個人,為了償還你的情,我願意奉上自己的心,然
而……我卻不能接受夫君你把這顆心隨手拋棄。”
沉靜的嗓音,卻透露著決心與意志,蘭斯洛一驚,凝視著斜斜倚靠在床上的她,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