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吞下肚子?難道就因為蜥蜴女和大蛇兩個爬蟲類生物彼此看得對眼嗎?
沒有足夠資料來判斷,蘭斯洛並不曉得自己的推斷已近乎事實。大蛇確實是在嘗
到泉櫻鮮血的味道,判別出她的血緣來歷後,將她一口吐了出來,暫時不吃這與己有
相同血脈源流的女子。這也正是上次多爾袞對泉櫻手下留情的原因,考慮到同為龍族,
泉櫻的存在或許會對大蛇形成牽制,多爾袞於是沒有下殺手,讓蘭斯洛有搶救的餘地。
“沒有藥,不知道該怎麼治,如果小草在這裡就好了,治這種單純的肉體傷害,
用她的聖力,一下子就痊癒了,即使是華鬼婆在這裡也行啊,為什麼每次總是在需要
醫生的時候,就找不到醫生呢?”
縱然自白起那邊傳承到醫藥的相關知識,但蘭斯洛一時間也束手無策,不知道該
如何幫泉櫻治傷。
最麻煩的傷口,是被蛇牙貫穿肩頭的重創,肉體撕裂,大量出血,外加上毒素影
響,讓泉櫻一直髮著高燒,昏昏沉沉,清醒不過來。
蘭斯洛點了她傷口周圍的穴道,止住出血,另外用她的袖子作包紮,裹住了那看
來實在是過大的洞穿傷。如果能敷上藥草,效果應該會好一點,這點就只能希望有雪
儘早把藥品帶回來了。
運功幫泉櫻驅除蛇毒,但由於此刻內力不濟,無法盡其全功,將毒質驅出大半,
就已經累得眼冒金星。幸好,龍血似乎天生就有解毒效果,泉櫻躺了幾個時辰後,臉
色好了很多,體內的毒質也被淨化殆盡,就只是失血過多,雖然高燒中汗一直出個不
停,臉色卻仍蒼白得怕人。
“水……水……”
聽見這幾聲輕喃,蘭斯洛連忙取過竹桶,把水倒進泉櫻口中。她喝得很快,但是
沒幾下就咳嗽起來,之後,又再度昏睡過去。蘭斯洛用指頭沾著竹桶裡的水,擦擦泉
櫻發燙而乾裂的嘴唇。
看她變成現在這樣子,蘭斯洛心裡相當地不好過。回想起自從在日本與她相遇以
來,從沒給過泉櫻什麼好臉色,也沒有讓她嘗過什麼甜頭,雖然說那都是因為彼此立
場問題,可是如果她就這麼死了,自己恐怕一輩子都會感到歉疚。
這個傻女人,不知道她從頭到尾都被人騙了,居然是這樣子豁出生命,不顧一切
地從大蛇嘴裡救了自己出來。
她最後的那一句,“下次再見面的時候,你要重新喜歡上我喔”,所謂的下次,
指的是來生吧。一命還一命,彼此都不欠什麼,把一切希望寄託在下輩子,這就是她
的想法吧。
如果泉櫻與蘭斯洛的恩怨,只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私人過節,那麼向來見不得自
己小家子氣的蘭斯洛,定然早已將此事揭過,即使是對他本人的重大傷害,在對泉櫻
這樣一番整治後,也已經足夠,因為儘管蘭斯洛不避諱與女人動手,但是大男人思考
路線的他,卻不能接受自己這樣子和女人斤斤計較。
然而,枯耳山上的仇怨,卻讓蘭斯洛不得不對那些追隨自己的弟兄們負起責任,
也因此,即使之前心裡對泉櫻有幾分好感,卻仍是要硬生生地將之抹煞,逼著自己去
憎惡她,只是在每一次對她惡言相向後,心裡也是一陣刺痛與不安。
可是在這一次死裡逃生,被泉櫻救了一命之後,這股刺痛遽增至自己無法承受的
地步。放下過往仇怨,要好好善待她的這個決定,幾乎是剎那間就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