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她送盒子,他不可能不檢查過,所以霜月很聰明地將紙條塞進了桃酥裡,這樣就算陸西白想要再細緻檢查,也不能不顧及陸浣晨的底線。
她開啟紙條一看,上面寫著,初九子時至丑時,拖住陸西白。
陸浣晨知道,這封信實際上應該是商顏雨給她的,很明顯,他們那邊要開始行動了。而霜月很可能已經從商顏雨那裡探知到了自己的身世,所以才會幫她去救出西山金煞僅存的易瑄喬。
陸浣晨看過之後,將紙條放在燈上燃盡,之後她又將掰開的桃酥分給了屋外的侍女們,徹徹底底的毀屍滅跡。
之後的幾天,陸浣晨還和往常一樣,對陸西白還是萬分冷淡,絲毫沒有表現出異常。
初九晚上,陸浣晨忽然病倒了,這一次的病症來勢洶洶,侍女們不敢耽擱,急急忙忙去叫了還在處理公事的陸西白。陸西白帶著丁神醫一同來看她。
丁神醫坐在床榻前給她把脈,陸浣晨稍稍屏住了呼吸,蒼白著一張病怏怏的小臉,抬眼看著丁神醫。丁神醫看了她一眼,收回手來,起身對著陸西白又說了一通與上次大致的話,之後他給她開了一些丸藥和草藥,便先離開了。
送走丁神醫之後,陸西白將屋子裡守著的人都清退了。他走到陸浣晨的病床前,垂眸看著一言不發的陸浣晨。他抬手輕輕摸了摸陸浣晨的長髮,坐下來一旁安靜地陪著她。等到藥煎好送上來,陸西白扶起她喂她喝下藥。全程陸浣晨一直低著頭避免和他有任何的眼神交流。
喝完藥之後,陸西白為她蓋好被子就準備離開了。他知道那天過後陸浣晨對他一直很排斥,所以這些天來克己受禮,沒有再做逾矩的事。
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陸浣晨忽然伸手攥住了他的一根手指。她的小手涼涼的,比平常人的溫度還要低得多。
陸西白一怔,眼中一瞬間閃過很多情緒,不過很快就又恢復了最初的平靜。
他回眸,看向陸浣晨:“還難受嗎?”
陸浣晨不說話,只是盯著他看。她的眼睛很好看,尤其在現在,照明用的夜明珠散發著盈盈的光,找得她的眼眸也是如此。
陸西白俯下身子,很耐心地摸了摸她的臉頰:“難受的話就告訴我,好嗎?”
陸浣晨垂下長睫,半晌,她抬起頭來:“你留下來陪我。”
陸西白這下真的怔住了,他死死地盯著陸浣晨,眸中隱約有幾分狂喜和不可置信。
“你說……讓我留下?”他的聲音有些艱澀。
陸浣晨卻不像他想象中那樣,她笑了一下,帶著些許的輕蔑與嘲諷:“做一次也是做,做兩次也是做,我為什麼要因為可笑的堅持讓自己這麼痛苦。”
果然……
陸西白眼中的光微微暗淡。雖然陸浣晨還沒有真正的接納他,但是她肯做出這樣的讓步,於陸西白來說已經好了太多了。
至少她給了他一個機會。
第003章 …25
這晚並沒有發生什麼事情,陸浣晨也只是枕在陸西白的臂彎上,蜷縮在他懷裡,那種沁寒入骨的感覺就已經退去不少。她這樣抱著他,安安穩穩地睡了一夜。
天剛剛亮時,陸浣晨隱約聽到一些動靜,她再次醒來時,身邊已經沒有人了。
陸浣晨坐起身來,她剛穿好鞋下地,守在門口的侍女們就魚貫而入,一如往常服侍著她梳洗打扮。
陸浣晨看了看面色如常的侍女們,裝作不經意地問道:“大祭司呢?”
她話一出口,幾位侍女齊刷刷地低下了頭,不回答也不去看她。
陸浣晨一天都沒有見到陸西白,也不知道昨晚商顏雨劫獄成功了沒有。臨到晚上的時候,陸西白倒是來看她了,只不過他面色如常,絲毫看不出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