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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德才出眾罪&rdo;。

這並不稀奇。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只是這風來自父兄,便不免讓人傷心;而這一父一兄又都是皇帝,就不但讓人寒心,更讓人驚心了。實際上,無論在康熙晚年,還是在雍正早期,允做人都很難,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是也不是,不是也不是,動輒得咎。

雍正和允並非天生是敵。直到康熙第一次廢太子時,他們的關係還算不錯。允得傷寒病時,雍正頗為關切,還因此受到康熙責罰,認為他&ldo;亦似黨庇允&rdo;。顯然,如果不爭奪皇位,這哥兒倆也不會反目為仇。一旦反目,也就不復再有手足骨肉之情了。剩下的,便只有必欲置對方於死地的仇恨和鬥爭。歷史上所有的宮廷鬥爭莫不如此,雍正和允當然也不例外。

三、如此君臣

年羹堯是雍正即位之初的一大寵臣,而且寵得不像樣子。年羹堯在西北大營花錢如流水,雍正一一照付;年羹堯直接插手官員的任命,雍正一一照準。他實際上是沒有相位的宰相,沒有王爵的西北王。元年(公元1723年)十二月,雍正賜給他團龍補服等物件,年羹堯受寵若驚,表示惶恐不安,以為&ldo;非臣下之所敢用&rdo;。雍正卻批示說:&ldo;只管用!當年聖祖皇帝有例的。&rdo;青海軍事告捷,雍正興奮異常,竟然稱年羹堯為&ldo;恩人&rdo;。雍正還說:&ldo;你此番心行,朕實不知如何疼你,方有顏對天地神明也。&rdo;他還要求&ldo;世世子孫及天下臣民&rdo;都和他一起傾心感悅年羹堯,並說:&ldo;若稍有負心,便非朕之子孫;稍有負心,便非我朝臣民也。&rdo;雍正對年羹堯的恩寵,已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另一個得到殊寵異榮的寵臣是隆科多。隆科多不是雍正的藩邸舊人,原先地位也不高,只是個尚書。只因為宣詔有功,便一夜之間,平步青雲,被任命為總理事務大臣,與廉親王允禩、怡親王允祥、大學士馬齊平起平坐。允禩和馬齊是利用物件,允祥和隆科多才是依靠物件。所以,康熙去世九天後,雍正即賜他公爵銜,兩天後又下令稱他&ldo;舅舅&rdo;。從親戚關係講,雍正與隆科多確實分屬甥舅(隆科多是康熙皇后佟佳氏孃家兄弟)。但皇家不同於民間,甥舅關係要皇帝承認才算數。所以這個頭銜,也算是封的,不是當然的。雍正還給隆科多戴了三頂高帽子:&ldo;聖祖皇帝忠臣,朕之功臣,國家良臣&rdo;,還說他是&ldo;真正當代第一超群拔類之稀有大臣&rdo;。隆科多在康熙朝並無突出貢獻,怎麼會是&ldo;聖祖忠臣&rdo;?&ldo;國家良臣&rdo;也沒太多根據,譽為&ldo;稀有大臣&rdo;更不知從何說起。說到底,還是因為顧命擁立有功,因此只有&ldo;朕之功臣&rdo;一句是實。一個皇帝,為了酬勞功臣,竟不惜把話說得那麼絕,那麼肉麻,雍正倒真是古今第一&ldo;稀有皇帝&rdo;。

然而年、隆二人的下場也很稀有。三年(公元1725年)四月,年羹堯無緣無故被免去川陝總督和撫遠大將軍職務,調任杭州將軍。七月,被革去將軍職銜。九月,被捕下獄。十二月,以大逆、欺罔、僭越、狂悖、專擅、貪婪、侵蝕、忌刻八大罪行共九十二款,勒令自盡。隆科多則在官職一降再降後,於五年(公元1727年)六月被捕。十月,以大不敬、欺罔、紊亂朝政、jian黨、不法、貪婪六大罪行共四十一款,被判處終身圈禁,並於次年六月死於禁所。這兩個顯赫一時炙手可熱的權臣寵臣,幾乎在頃刻之間便家破人亡身敗名裂,就連旁觀者,也都看得驚心動魄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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