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司蠻低頭看了眼小黛玉,只見剛剛還玩的高興的小黛玉,這會兒趴在她胸前昏昏欲睡。
林如海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卻恰好看見自家女兒用臉蛋蹭了蹭那處,不由得耳根一熱。
連忙撇開眼,咳嗽一聲:「乳孃將姐兒抱下去吧。」
裴乳孃連忙走過來,有些慌張的接過孩子,然後低著頭往門外走,耳朵卻還留意著。
看著她的背影,林如海有些不愉:「這乳孃不行。」
司蠻應了一聲:「膽子確實有些小了。」她將旁邊的矮几重新搬回來,給林如海倒了杯茶:「此次回京面見聖上,我會求兩個宮裡的嬤嬤,屆時撥個嬤嬤給玉兒。」
「能得個宮裡的嬤嬤,自然是好的。」
漸漸的,屋子裡的聲音聽不見了。
裴乳孃回到房間,心口砰砰砰跳著,臉色慘白無比。
她沒想到,這位還未過門的縣主居然這般心機深沉,現在就想給先夫人留下的姐兒身邊安插人手,還要將她這個乳孃換掉。
裴乳孃心中慌亂不已。
一會兒想到的是林府中的錦衣玉食,一會兒想到的是那五兩月例,一會兒想到的是她被選中做乳孃時,家中婆母丈夫高興的樣子,一會兒又想到那年歲尚小的兒子……
不行,她絕不能被遣回家去!
她得想個法子才行。
另一頭。
仙客來的大掌櫃的得了林如海的荷包,當夜就快馬加鞭的送往了京城,不過兩日,就到了三皇子府上。
「你說這是林家的大管家親自送去仙客來的?」
三皇子宗瑾捏著荷包,不由得挑眉。
「大掌櫃的親自從林管家手裡拿到的。」說話的是宗瑾的幕僚石先生。
「這倒是有趣兒了。」
宗瑾拆開荷包抽出裡面的一張紙條,上面只有一句詩。
摘自李紳的《宿揚州》。
他將紙條遞給石先生:「你瞧瞧,他這是什麼意思?」
石先生看了一眼,不由得笑了:「看來要提前恭賀三殿下了。」
「哦?喜從何來?」
「又得一員大將啊。」
宗瑾動了動手腕,『唰』的一聲開啟扇子扇著風:「我與他都不曾說過話,不奇怪麼?」
「去查查就知曉了。」
石先生站起身來,咳嗽兩聲,清瘦的身子看起來有些搖搖欲墜:「正巧我這身子不大好,得下江南養病。」
宗瑾抽了抽嘴角:「你嫡母又找你麻煩了?」
「不妨事,不過一婦人罷了。」石先生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
「繕國公公事上挺精明,內宅上倒有些湖塗。」
「我不過庶子,等父親去了就得被分出來了,他內宅乾淨不乾淨與我沒什麼幹係。」石先生提起自己父親時神情有些冷漠,顯然早就被傷透了心:「要是早日將我逐出來,我倒還清淨。」
「我前幾日聽說,你嫡母為你七弟去榮國府提親了?」
「且瞧不上呢,賈存周不過從五品的官身,就算女兒出生在大年初一,她也瞧不上,她心中疼七弟疼的緊,為八弟去的。」老八也是個庶出的。
宗瑾不由得笑出了聲:「這榮國府這般宣揚他們家姐兒是大年初一出生,可不是為了配你八弟的,就算她為你七弟去,恐怕也是難。」
說著,嘴角的笑意轉涼:「這女人當家就愛往後宅裡鑽研。」
石先生咳嗽了一聲,瞥了一眼宗瑾。
看破不說破啊。
「不過有件事不知殿下知曉否?」
「嗯?」
「這林如海年初去了的那個夫人,就是榮國府國公夫人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