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西門吹雪走進院子裡去。
「阿雪回來了?」司蠻沒有停住手,而是側過頭看西門吹雪,額頭上的汗滴隨著動作突然飛出來。
「嗯。」
西門吹雪走到司蠻背後,伸手為司蠻導正劍勢:「這樣會更好一點。」
司蠻連忙感悟西門吹雪剛剛的動作。
西門吹雪卻往後退了一步:「娘怎麼會突然想練劍了?」
「還不是你爹。」
司蠻想也沒想的就開口吐槽:「要不是打不過他我也不會練劍了。」
西門吹雪頓時有些沉默,頭一次從自己娘口中聽到關於自己爹的事情,他該怎麼反應才好?
司蠻咬牙切齒,手裡的劍劈的更加的狠了。
等到了晚上,玉羅剎回來了,他看見西門吹雪的時候很是高興,而西門吹雪,卻是人生第一次的看清了自己父親的這張臉,畢竟,在他的記憶中,玉羅剎還只是一團黑色的煙霧而已。
司蠻不想看見玉羅剎那張臉,也不願意陪他們演父慈子孝的戲碼,練完了劍,吃了晚膳便回了房間。
反倒是玉羅剎帶著西門吹雪進了書房。
第二天早晨醒來,司蠻才聽說,昨天夜裡,玉羅剎不知被什麼給刺激到了,氣哼哼的連夜走了。
原本因為玉羅剎到來而有些喧鬧的山莊再一次的變得平靜了下來。
玉羅剎走了,司蠻才出山。
神清氣爽的帶著侍女去了姑蘇城內,馬三娘依舊還開這仙衣坊,只是如今大掌櫃的是她的兒媳婦,她雖說還坐鎮,卻許多年都不出攤了,等司蠻進了仙衣坊,馬三娘立刻跳起來喊道。
「這不是夫人麼?真是好多年沒見了。」
馬三娘可沒忘記,上次萬梅山莊的人可是來採購了不少衣裳。
「馬掌櫃可安好。」
司蠻對著馬三娘笑笑:「我確實許多年沒到姑蘇來了。」
「可不是,當初夫人給畫的那些繡樣,可是我這麼多年來少見的精品,若不是夫人不差錢,後來又回了老家,否則的話,我必定舔著臉上門求夫人一起做生意呢。」
說到繡樣,司蠻確實挺自得的。
上輩子薰陶了一輩子的眼光,若這輩子再鎮不住一個姑蘇的成衣坊,那尚宮局的尚工們也可以抹脖子了。
「馬掌櫃的說笑了,你這仙衣坊什麼好衣裳沒有,可不稀罕我那點花樣子。」司蠻坐在靠在門口的那張凳子上,下意識的目光朝著外頭的街道上看去,卻見在街道的盡頭,一座小樓靜靜的矗立著,看著也不像是開門做生意的樣子,反而長了許多的花草,真是奇怪極了。
馬掌櫃親自端著茶杯來奉茶,眼看著司蠻的目光看向那座小樓。
連忙解釋道:「那是花家七公子的小樓。」
說著,又滿是唏噓的嘆了口氣:「說起來,這位七公子也是個可憐人。」
七公子?
「花……滿樓?」
司蠻從記憶深處扒拉出這麼個名字來。
猶記得十多年前,她可是去參加過花滿樓的滿月禮呢,那時候她同花家大夫人還說過話來著,猶記得那該是個爽朗的女子。
「是啊,花家的那位七少爺,年紀小小的,就被惡人弄瞎了雙眼,如今只一個人住在這座小樓裡,平日裡甚至連花家的祖宅都很少回去,七少爺心思澄澈,是個極好的人,可偏偏好人沒好命。」
看的出來,馬三娘對花滿樓的印象非常的好。
「花家七少爺我也是知道的,當初我還去了他的滿月禮,當時看著挺機靈的,怎麼就……」
「哎,花家瞞的緊,只說是江湖上的人動的手,哪裡是咱們這些老百姓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