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難呢?」司蠻生的快,這會兒精神還是可以的,她扶著香蕊的手, 慢悠悠的走到裡間的床上躺下, 將外頭產床上的一片狼藉扔在那兒。
香蕊先是將司蠻服侍著睡下,又將小皇子放到司蠻身邊。
「小徐公公去前頭稟報陛下了。」
司蠻臨產的突然,只除了一直養在偏殿的四個產婆,甚至連太醫都來不及叫。
徐難信不過旁人, 乾脆自己往垂拱殿跑了。
香蕊則是呆在司蠻身邊, 其它的宮人,香蕊更是連門都沒讓她們進, 主要是這裡不是福寧宮,香蕊同這群宮人認識,但是卻不信任,偌大的產房裡竟然只有香蕊一個人。
司蠻躺到床上後, 立刻從精神的模樣變成了一副蒼白孱弱的模樣。
香蕊嚇了一跳,當即驚恐的跑到門口大聲喊道:「快去喊太醫!」
也正是這個時候,外頭傳來『陛下駕到』的聲音。
「陛下——」
香蕊直接衝出去一下子撲倒在鍾晉面前,大聲哭嚎:「陛下你快救救娘娘吧,娘娘快不行了。」
一邊說著, 淚水不停的砸落在地上。
鍾晉臉色猛地一變,也顧不上是不是產房,直接撩起衣擺就沖了進去,然後就看見裡面的一片狼藉,一個產婆躺在倒地的屏風上,臉色煞白,生死不知,另外三個產婆則捂著嘴巴不停的在地上翻滾著,低聲吼叫著,產床上的被褥被鮮血給浸潤,濕糯了一大片。
鍾晉只覺得自己的心好似被一個大錘子狠狠的夯了一下。
天旋地轉。
他的眼睛一下子紅了,先是在屋子裡環視一圈,卻沒看見司蠻的身影,腳步不停的直接往裡間去,然後就看見床榻上,早晨還巧笑嫣然的女人此刻面色蒼白如紙的躺在床上,身邊躺著一個朱紅色襁褓裹著的紅呼呼的小肉糰子。
小肉糰子這會兒也沒哭,正閉著眼睛皺著眉頭,彷彿心情很不好的樣子。
等徐缺扶著踉蹌的香蕊從外頭走進來時,鍾晉正滿眼茫然的看著司蠻,手卻緊緊的攥著,眼角微微的濕潤。
「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鍾晉的聲音很低很沉,明明沒有咬牙切齒,卻依舊能讓人感覺到他的怒火。
「陛下,娘娘身子骨好,所以小皇子出生的快,產婆還沒到呢,小皇子就生下來了,就在產婆過來準備給小皇子包裹襁褓的時候,娘娘突然用盡全力退了她一把,然後娘娘就出了好多的血……」也不知是恐懼,還是真的記憶變得模糊了起來,香蕊說出口的話,竟然與當時的情況有些相似,又格外不同。
「那產婆撞到了屏風,受了傷沒能起身,其它的產婆估摸著怕了,給小皇子包上襁褓後,就咬斷了自己的舌頭。」香蕊想起那個畫面都覺得不可思議。
她沒有看見司蠻的那一揮手,只看見三位產婆的舌頭突然從嘴裡掉了下來。
說到這裡,香蕊哭的更加的厲害了:「然後,然後娘娘就不行了,昏睡了過去,臉色也突然變得蒼白無比。」她捂著臉哭個不停:「一定是娘娘打那個產婆的一下用盡了力氣,否則的話娘娘怎會昏迷不醒。」
鍾晉抿嘴,眼圈愈發的紅。
他怎麼也沒想到,早就安排好的產婆竟然還是出了紕漏。
「給朕搜。」
鍾晉冷聲下令,跪在地上的徐缺立刻起了身,走到屏風產婆的身邊,從髮髻開始摸起,一直摸到鞋子底,最終摸出好幾個可疑的東西來。
恰好此時,太醫也到了。
鍾晉立刻起身:「先來為昭容娘娘診脈。」
太醫連忙湊上來,也是巧,今天當值的太醫竟然又是上次從林淑妃的賀儀中查出藥物的那個太醫,那太醫一進門心就涼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