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太流·氓了。
什麼葷話都敢拿到朝會上來說,什麼私密事都能拿到朝會上討論,他們是真的吃不消了。
這做皇帝的不要臉,他們這些世家人還是很要臉的。
朝堂之上討論床笫之事啥的,太突破廉恥了。
也正因為此,到了出發那一日,闔宮諸妃全部身著品級大裝上了馬車,可在出了皇宮後,車隊卻分開成兩隊,一處往東,一處往西。
上了馬車後,司蠻就在香蕊的幫助下換了常服。
大裝美則美矣,但也是真的繁瑣,穿著不僅熱,每次出恭必須得有五六個人服侍才行,猶記得當年頭一回穿長公主大裝出恭,被四個小丫鬟扯著裙子看屁股,她差點就決定哪怕憋得膀胱爆炸也不上廁所了。
「車裡的冰也上了,是否要將大皇子給帶回來?」香蕊一邊給司蠻拆了珠翠梳頭,一邊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因為馬上馬車還要經過鬧市,陛下出行,總要掀開簾子與民同樂的。
哪怕天氣再熱,這難得陛下出巡的日子,總有人會上街來沐浴聖恩,若有皇后殿下,也是要一起陪同的,然而如今中宮空懸,只有陛下一人需要接受人民的檢閱,而司蠻她們這些妃嬪,只要安安分分的呆在馬車中就可以了。
這會兒大皇子留在皇帝的儀仗內,若是等會車簾拉開,怕是大皇子會被外頭的人看見。
「讓徐難去詢問一下,若陛下不願,也不必強求。」
司蠻拿起面前的牛角篦子,輕輕的梳著垂下來的兩縷髮絲,香蕊得了信,連忙走到外面撩開門簾小聲的吩咐徐難,徐難原本是坐在車轅上的,這會兒聽到香蕊的話,直接從馬車上跳了下去,快步的朝前頭跑。
「小徐總管什麼都好,就是這腿腳實在是慢了些。」
「是麼?」
司蠻手指顫了顫,她手裡倒是有適合徐難練的功法,但是卻不能讓鍾晉知道。
這徐難到底是徐缺的乾兒子,天然的鐘晉黨。
她可以用,卻不可以信。
「是啊,那兩條腿跑的飛快,也沒能追上陛下的車駕……欸欸,有個侍衛帶著他騎馬去追了。」香蕊看著那瀟灑遠去的背影,眼中不由得染上羨慕:「真好呀,奴婢還沒跑過馬呢。」
「那等到了行宮,咱們便去跑跑馬。」
司蠻笑著伸手捏了捏香蕊的臉頰:「好歹也是神選宮的掌事宮女了,該見的世面還是得見才行。」
香蕊臉頰頓時一片緋紅。
她捧住臉:「能跟著娘娘是奴婢的福氣呢。」
「就你嘴甜。」
香蕊連忙又爬過去為司蠻簪花,等一切收拾妥當了,徐難也回來了,果不其然,他沒能帶回大皇子,不過這一來一回的,又是大太陽的,確實熱得慌。
司蠻連忙從冰盆裡撿了一串葡萄,讓香蕊遞過去給徐難。
「舒服。」
徐難吃了兩顆冰葡萄,舒服的眼睛都眯起來了:「陛下那裡涼的厲害,奴婢瞧著,陛下都給大皇子殿下加了一件罩衣了,想來稍後就算簾子拉開了,也不見得會熱。」
「真是笨的,娘娘擔心的是大皇子會著涼麼?」
香蕊翻了個白眼:「娘娘是擔心陛下,擔心陛下給大皇子太多榮寵,讓朝上的大人們心裡頭不舒服。」
誰都知道,後宮諸妃都是那群大人逼著納的。
更別說,如今鍾晉還獨寵宸妃。
徐難張了張嘴,又吃了好幾口葡萄,乾脆也不說話了。
這皇家之事,他們這些做奴才的,實在是不能夠說太多,否則禍從口出,就死到臨頭了,他同香蕊兩個人一起服侍宸妃,一個掌事宮女,一個神選宮總管太監,他們是搭檔,一個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