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嬉也累及了,站起來後,將孩子交給穀雨,自己拍拍褲子,深一腳淺一腳的跟著林如海身後。
「誠兒,還有你們幾個,先去山腰處守孝的草廬裡面住著,山上的痕跡清理乾淨了,莫要讓人發現你們前幾日在山頂呆過。」林如海臉色凝重的吩咐道:「被褥什麼的,我已經讓人送上來了。」
「是。」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幾個男人對視一眼,連忙答應了。
林如海背起司蠻下了山。
到了山下,馬車正等著,林如海將司蠻塞了進去,自己跟著進了車廂。
進去後,林如海就連忙解開腰帶和衣襟,然後將司蠻冰冷的身子用自己的衣裳裹起來,又拿了湯婆子放在司蠻的腿上,溫暖立刻將司蠻包裹了起來。
他們倆都沒說話,司蠻疲倦極了,感受到這暖意就睡了過去。
等回到族長家的時候,已經睡得不省人事了,林如海將她抱回院子去,將她放在床上,吩咐林嬤嬤:「給夫人擦洗一下。」
林嬤嬤和辛嬤嬤立刻手腳麻利將司蠻收拾了一番。
在看見司蠻手上那些細碎的傷口時,林嬤嬤忍不住的紅了眼眶:「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就是太太這一日可吃了大苦頭了。」
辛嬤嬤臉色也很是難看。
她是宮裡出來的,自然知道當初關於清陽縣主的官司。
猶記得她聽貴太妃娘娘說過,清陽縣主是一路被追殺到京城的,後來還是多虧林如海才逃過了一劫,而追殺清陽縣主的人,就是甄妃。
可是……
貴太妃娘娘的意思是,甄妃害怕清陽縣主入京後讓別人想起六公主的命格之事所以才痛下殺手,可如今清陽縣主已經入了京,得了聖旨嫁人生子了,那麼此次追殺清陽縣主的還會是甄妃麼?
或者……還有其它想要殺死清陽縣主的理由,所謂的六公主命格,或許只是遮掩而已。
她心裡有了成算卻也沒準備說出口,而是準備等回了京城,找個機會去玄清行宮問問貴太妃娘娘到底是怎麼回事,這麼想著,辛嬤嬤的手腳頓時更加的輕柔了起來。
給司蠻換了身衣裳。
林如海也將大夫帶來了,辛嬤嬤連忙放下帳子,只將司蠻的手從帳子裡拿出來。
老大夫把了脈,捋了捋鬍子:「受了寒了,而且有些心緒不穩,我開個發汗的方子先喝著,汗發出來後再喝一貼安神湯吧。」
林如海連忙讓人帶大夫下去抓藥,自己則是撩開帳子,接著燭火的光亮看司蠻的臉。
嘴乾的起了皮,臉上也有細小的刮痕,估摸著是被樹枝給刮到了,還有那雙養尊處優的手……此刻指尖也儘是細小的傷痕。
也不知這一天到底經歷了什麼,林如海只感覺自己心裡頭難受的厲害。
藥開了,也很快的煎好了藥,等稍微涼了點,林如海就扶起司蠻,半哄半騙的讓睡得懵懵的司蠻喝下了一碗藥。
這一夜,司蠻折騰的厲害。
先是發了一身汗。
等睡到快到早上的時候,可能精神好了點,就開始不停的鬧著喊身上難受。
林如海不敢讓她沐浴,只好讓打了盆熱水,給她擦身子,好容易擦好了身子,她又因為手臂和腿的疼痛而忍不住的哼哼,再加上肚子餓的厲害,到最後,夫妻倆都睡不著了,乾脆點了燈,大半夜的坐著一邊吃飯一邊聊天。
先是說了追殺的事情。
林如海頓時嚇得臉都白了,再一次上下的檢查了一遍發現確實沒受傷才坐在凳子上喘粗氣,最後抱著司蠻,嘴裡喃喃著:「幸好你沒事。」
司蠻只好拍拍他的後背:「要是真的受了傷的話,就回不來了。」
早在山上繞圈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