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容朕再想想,你先回去吧,明日朕再宣你。」鍾晉疲憊的擺擺手。
「是,臣告退。」
柳寄亭鬆了口氣,又抱著自己的小筐子回家了。
在陛下跟前掛了號,他此時的心情更放鬆了。
與此同時,福寧宮隔壁的神選宮,司蠻喝著燕窩,耳邊聽得卻是香蕊這些日子打聽來的宮闈秘密。
什麼曹寶林因為父兄之罪,這些日子已經將宮中的東西偷偷渡出宮去變賣了許多,什麼薛美人自恃美貌,又被陛下招幸過,便不將玉婕妤放在眼中,什麼柴賢妃這些日子日日茹素,似乎真的有遁入空門的架勢,什麼王德妃又病了,前些日子都咳血了。
總之……精彩的讓司蠻瞠目結舌。
「對了,娘娘,奴婢前些日子聽了件事兒,實在是蹊蹺的很。」
「嗯?」司蠻放下湯勺,狐疑的看向香蕊:「壞妮子現在都知道吊娘娘胃口了,實在是該打。」
香蕊佯裝打了一下自己的嘴,連忙說道:「前些日子陛下突然去了漪瀾殿,與賢妃娘娘在殿內說了好一會兒的話,再然後,賢妃娘娘身邊兒的陪嫁嬤嬤還有兩個貼身宮女就被拉下去杖斃了,據說那嬤嬤臨死前是被絞了舌頭,挖了眼珠,斬斷了手指,還在腦門上釘了鎮魂釘的。」
可謂是死相十分悽慘!
就算是見慣了生死的香蕊,突然聽聞這樣陰毒的死法,也忍不住的哆嗦了一下。
「你是說……陛下見了賢妃後,就處死了她的幾個宮人?」司蠻卻絲毫反應都沒有,反而重點放在前面的話上。
「是。」香蕊抿嘴:「也不知賢妃娘娘哪裡得罪了陛下了。」
「你說的前些日子是什麼時候?」
「大約二十日前吧。」香蕊仔細的回憶著:「那時候大皇子還沒滿月呢。」
司蠻眉心猛地一皺,眼中神色瞬間變得幽深不已。
本以為生產時出事是淑妃或者謝修媛家出的手,沒想到竟然是這個一心向佛的柴賢妃下的黑手,與林謝二妃的小打小鬧不同,這位一下手就是殺招,若不是她機敏,說不得就真中了招了。
——看來還是行動的太慢了。
她得讓鍾晉更加寵愛她才行。
想到這裡,她招來徐難:「陛下可曾回來呢?」
「回稟娘娘,陛下一個時辰前就回了福寧宮了。」因為距離近,福寧宮那邊有點風吹草動神選宮這邊都是知道的,所以徐難理所當然的回答了。
司蠻起身:「去取個斗篷來,本宮去瞧瞧陛下。」
然後一把脫掉了外衫,換上單薄的薄紗中衣,船上斗篷,一邊醞釀淚意一邊往福寧宮的方向去了。
鍾晉從垂拱殿回了福寧宮後,就呆呆的坐在殿內,將所有人都趕了出去,神情茫然又痛苦,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外頭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還有徐缺小聲說話的聲音。
鍾晉蹙眉,剛準備斥責,就看見殿門開了。
一個穿著斗篷的身影從門外走了進來,待人將斗篷的帽子取下,鍾晉才發現,竟然是宸妃來了。
宸妃身上穿的單薄。
看見鍾晉先是露出笑容,隨即又好似想到什麼似的,臉一苦,期期艾艾的就朝他快步走了過來,隨即鍾晉就感覺一陣冷風吹進了懷中,帶著香氣的嬌軟身子透著微微的涼意,就這麼將他給抱住了。
「陛下,臣妾瞧您這麼晚了還沒去看皇兒,心中擔憂的厲害,便想來見見陛下……」
司蠻的聲音嗡嗡的,聽得不太真切。
鍾晉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摸了摸司蠻的腦袋:「朕只是一時間想事情想入神了,沒注意時辰,咱們現在回神選宮吧。」
說著,就拉住司蠻的手腕,想要拉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