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只穿著肚兜,正跪趴在床上瑟瑟發抖, 她頭髮凌亂,身上還有未曾消散的□□痕跡。
鍾晉呆呆的坐在床上,身子都木了,手腳也開始發麻。
「陛下……」
徐缺站在床外小聲呼喚著。
鍾晉這才猛地回了神,他一把拉開帳子,面色猙獰的看向徐缺:「給朕查!昨夜那碗湯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
徐缺心裡一個咯噔, 頓覺不好,連忙磕了個頭起身就走了。
憤怒的皇帝讓福寧宮的早晨變得十分黑暗,福寧宮中的宮人本該全是鍾晉信任之人,可偏偏,昨夜鍾晉是在福寧宮中著了道,那個被寵幸的美人更是面色蒼白,搖搖欲墜。
原本因為被寵幸了而甜蜜的心, 此刻不停的顫抖著。
「賜了藥扔到永巷去。」
睡了人的皇帝十分冷漠無情,直接將美人送進了不是冷宮卻似冷宮的永巷, 美人立刻哭嚎著求情, 就算如此也沒能喚回鍾晉的憐憫心。
「徐缺,此事絕不能傳出福寧宮。」
徐缺心知肚明陛下是怕傳到神選宮去,所以立刻起身去敲打福寧宮的人了。
鍾晉也不知為何自己會心裡發慌, 但他潛意識的覺得此事不能傳到神選宮去,否則一定會發生他不願看到的事,這樣的心情一直持續到了大朝會。
朝會上, 滿朝大臣久違的再一次感受到了什麼叫做君威難測。
等下了朝,本該去垂拱殿處理政務的鐘晉第一次站在路口左右為難,他應該去垂拱殿的,可內心的慌亂卻還是讓他情不自禁的往神選宮的方向去了。
等他回過神的時候,他已經站在了神選宮的大門口。
他靜靜的站著,都能聽見裡面的歡聲笑語聲。
他的一對龍鳳胎此刻正手裡拿著小風車,在神選宮正殿前的廣場上高興的跑來跑去,鍾晉看著這一幕,莫名有種近鄉情怯的感覺。
鍾晉轉身想悄無聲息的離開,卻不想已經被裡面眼尖的小公主鍾靈發現了。
「父皇!」
鍾靈邁動著小短腿,朝著鍾晉狂奔而來。
等到站在鍾晉面前後,更是一把抱住鍾晉的腿,嘟著嘴巴撒嬌道:「父皇你怎麼到現在才來呀,昨夜靈兒等了父皇那——————麼久!」
鍾靈兩隻小手比出誇張的長度,用以控訴鍾晉。
鍾晉聞言,只覺得臉都僵了。
他想到昨夜發生的事情,一時間竟然感覺自己無顏面對女兒那張滿是純真的臉。
「父皇。」
跟著鍾靈後面來的是鍾靈的同胞兄長鍾煊。
他倒是小大人的模樣,一本正經的對著鍾晉行禮:「父皇是來看母妃的麼,母妃已經醒了。」
鍾晉只好點點頭,拉著兩個孩子進了神選宮。
司蠻確實已經醒了,但是卻沒起床,而是穿著中衣坐在床上看話本,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眉宇間更是帶著幾抹說不出的愁緒,這樣的愁緒,在司蠻剛入宮的時候,鍾晉幾乎日日能看見,可自從生下龍鳳胎後,就很少再看見了,更別說這兩年,成為了宸貴妃的司蠻身上多了幾分威儀,這樣脆弱的表情幾乎沒有了。
可如今這樣的表情又重新出現在了司蠻的臉上。
鍾晉看了只覺得心裡一疼。
他這麼多年,才讓她變得驕傲又美麗,怎麼就突然變成這樣了呢?
「陛下……」
司蠻一見鍾晉出現,頓時嚇了一跳,立時就想要下床。
鍾晉三步並做兩步,一把壓住司蠻的肩膀:「不用多禮,且坐著吧,是哪裡不舒服麼?怎麼臉色這般蒼白?」
司蠻抬眼看著鍾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