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敏,你當真一點都不在乎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了麼?」
「不在乎了。」
司蠻回答的斬釘截鐵。
「我不在乎了,周城,事情沒發生在你身上,你不知道我到底有多疼。」
周城的呼吸變得粗重,似乎在壓抑著怒火。
「你永遠都不知道,當我躺在手術床上,看著手術燈,冰冷的器械在我的身體裡,將我的孩子一點一點攪碎了,最後變成一團碎肉落入瓷白的盤子裡時,我心裡是多麼的恨。」
「子敏,你別這樣,我也很心痛……」
「我不會原諒你們周家對我的傷害,我心底的痛恨被我的良知給深深的壓抑著,周城,我沒辦法再和你生活下去了,否則的話,我真的很怕某一天會做出不可挽回的舉動。」
周城聽見自己向來溫柔的妻子說出這樣的話,就知道是真的挽回不了了。
他的聲音彷彿是從嗓門裡擠出來似的:「好……可是能不能晚幾天,媽住院了,我實在沒時間……」
「不,不能,周城,趁著今天我們把該辦的事情辦了吧,否則你母親身體好了,我們想離婚就很難了。」司蠻斬斷了周城的最後一點兒念想。
「子敏……」周城還想拖一拖,最好能拖到最後不離婚。
「周城,是個男人就拿出你的擔當,我沒有背叛你,我只是單純的不想和你在一起了。」司蠻的語氣一副心死如灰的樣子:「快來吧,我在民政局等你。」
說完就掛了電話。
司蠻也不著急去民政局,又給自己畫了個術後妝,才慢悠悠的下了樓。
這一次周城終於沒有遲到,司蠻在路上堵了一會兒,到的時候就看見周城靠在角落裡抽菸,前幾天還風姿俊朗的男人,如今穿著就外套,頭髮有些凌亂的低著頭抽菸,臉色看的見的憔悴。
司蠻下了車,走到周城面前:「周城。」
「子敏。」周城連忙扔掉手裡的菸頭,用腳碾了碾,手還慌裡慌張的把面前的煙霧給拍散了:「你來啦。」
語氣侷促的彷彿當年剛剛追覃子敏時的青澀少年。
「結婚證和離婚協議書帶了吧。」
「……嗯。」周城回答的艱難。
「走吧。」司蠻越過他往裡走。
「子敏……」周城一把拉住她的手腕,眼裡滿是痛苦與不捨:「我們真的有必要走到這一步麼?」
司蠻沒有回頭:「當然。」
周城緩緩的鬆開手,揉揉臉,再抬頭時,神情堅毅許多:「那財產怎麼分割?」
周城自從當了經理後收入就不低,不說年薪百萬,也有個年薪四五十萬,再加上家裡又沒個孩子花錢,這幾年著實存了不少的錢,這會兒真的要離婚了,自然牽扯到了財產分割的問題。
「夫妻財產,一人一半。」
「子敏,這些年家裡賺錢的都是我,家務我媽也幫著做,一人一半不公平吧。」
司蠻這下子終於轉過身來:「那你想怎麼分?」
「覃子揚的三十萬我不要了,算是分給你的財產。」
這是打算鐵公雞一毛不拔了。
「你明明知道覃子揚不可能還我錢,卻還只打算分我這三十萬,你是在打發叫花子?」
周城這會兒拿出在談判桌上談判的架勢:「想離婚,就只有這麼多,否則就不離了,反正我也不是很想離婚。」
司蠻點點頭,一臉『我算是看透你了』的表情。
她一邊往後退,一邊掏出手機,開始報警:「喂,請問是警察局麼?我想要報警,我遭遇了誹謗,有人證和物證,身體也因為誹謗受到了極大的傷害……嗚嗚嗚……」
司蠻話沒說完就被捂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