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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道:“記得和秦紹談話時,搞清楚秦紹到底要幹什麼,會做什麼對你們家不利的事情,他的勝算有多少。你沒搞清楚這些之前,我們還是不要再見面了。下次見面時,我需要你這個答案。”
溫嘯天灼灼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了,還沒等他張口,我就把車門關上了。
秦紹,既然你說我裝小白兔,裝把爪子收起來,你眼睛一向毒辣到位,那我倒要看看,我的爪子伸出去到底有多少威力。
還沒等我抱拳遠目完,我的手機就響起來了。我接起來,電話那邊是語速慢得快要讓人恨不得拿起遙控器按快進鍵的女人聲音。
“我是陸輕天。你是盧欣然嗎?”
“對,我是。您找我什麼事?”
“哦,我是秦紹的妻子。我想你應該知道,我找你有什麼事情。”
我聽著她慢慢地把這句話說完,等最後一個字落下之後,我覺得我剛才那種革命豪情蕩然無存了。所有的狐狸精都會在正房面前矮上一截,哪怕狐狸精從良了。
我底氣全無,說道:“我明白了。”
“盧小姐,我們見個面吧。就在你們學校門口的小麵館裡,省得你打車費你車錢。博士生嘛,收入也不穩定,我還是要照顧一下的。”
我背脊又一涼,說道:“那您看幾點方便?”
那邊柔柔地說:“那就現在吧。”
我盯著黑掉的手機螢幕,想著要不要給秦紹打個電話,又回憶了古往今來大房滅狐狸精的慘案,記起了天涯上正房對小三慘無人道的攻擊,實在是想自掛東南枝得了。何況還在我們學校門口,這要鬧起事情來,不僅能摘得A大論壇的頭條,也許能摘得A市新聞的頭條也說不定。
我兩手冒冷汗,如過街的老鼠一樣偷偷溜進了面鋪。學校門口的“老黃麵館”是個自改革開放以來三十年不變的老店,裡面燈光昏黃,餐具陳舊,桌椅油膩,我想把裡面的磚摳出來都能聞到一股麵湯味。
在這麼陳舊的麵館裡,坐著一位面容精緻,全身名牌,大鑽戒閃到眼瞎的貴婦,使得這古老麵館一下子蓬蓽生輝起來。像是乾涸龜裂的黃土地上一朵鮮豔的大牡丹花,因為她格格不入的高貴冷豔氣場,旁邊食客自動規避了周圍的幾張空桌,形成了一個小型的敞開式包間,剛好有利於我和她的談話。
我想,她要是從她的愛馬仕包包裡掏出一打錢甩我臉上,我絕不跟電視裡演的純潔又剛毅的女孩一樣把錢退回去。誰也不能和錢過去。
可貴婦看我過來,面容安詳地問我:“吃什麼?打滷麵?”
我想豪門家的正房真不是好惹的,連問的問題都這麼有個性。
我說:“來碗牛肉拉麵就行。”我停了停,又補充道:“要毛細的。”
貴婦點點頭,揮了揮手,從來都一副別人欠他錢表情的老闆就顛顛地跑過來問:“您什麼吩咐?”
貴婦說:“來兩碗毛細的牛肉拉麵。”老闆又顛顛地彎著腰跑下去了。
貴婦慢慢地眨了眨眼睛。我一直以為電影裡那些唯美的眨眼睛鏡頭是後期做的慢動作,或者是演員故意為之,今天才知道,有人天然就是優雅的,連眨眼都是。
她說:“我們愛吃的東西也一樣。我以前讀書時,也喜歡吃毛細牛肉拉麵。”
我明白她說的“也”是什麼意思,立刻端正態度說道:“那個,陸總,我和秦紹,就是秦總就是單純的買賣關係,而且這關係已經在不久前結束了。您看您,雪膚花貌,豔妝華服,猶如現世的洛神,相比之下,我就是天上的浮雲,海底的小米蝦,路邊的狗尾巴草。您放心,我絕對沒有鴆佔鵲巢的意思。”
她慢條斯理地喝了口茶,微微皺了皺眉,也不知道是對茶不滿還是對我說的話不滿:“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