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朕還沒死呢,一個個都迫不及待了。”
燕帝搖了搖頭,腳下步伐虛弱,一陣暈眩,陸夢早就看出他急火攻心,見他一個不穩向後倒去,忙上前攙扶道,“陛下息怒,陛下氣火攻心,不可動怒。”
左丞相見狀,忙勸慰道,“陛下,眼下疑點重重,一時半會也未必能找出真相,不如先將太子爺和律王爺禁在帳內,待明日再查也不遲,陛下保重龍體才是最重要的。”
其他大臣聽聞,附和道,“左相言之有理,陛下保重龍體。”
燕帝臉色青白,雙手緊緊握住,最終鬆了開來,扶額疲憊地揚了揚長袖,命眾人先退下。又與青古族長交待了幾句,才對著陸夢道,“你且留下陪著朕。”
陸夢點頭稱諾,對著燕寒玉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不用擔憂,便扶著燕帝進內屋躺下。
她立於門口,恭敬開口道,“陛下,小民也曾在仁術堂呆過幾年,略懂些岐黃之術,我瞧陛下心中有疾,今日大怒,怕是牽動了舊患,眼下要好好休養,不可大悲大怒。”
燕帝面色稍稍緩了緩,招手命她過去身側,仔細端詳了眼前清秀的男子,輕聲問答,“倒是眉清目秀,聰慧之人,你是太子的人還是律兒身邊的?”
她搖了搖頭,不疾不徐答道:“回陛下,小民既不是太子的人也不是律王爺的人,小民乃是玉王爺府上的,王爺向來體弱多病,小民平日在府中照看王爺的身子。”
“哦,是玉兒府上的人。”燕帝眸色微微一變,笑容溫和,眼中卻寒冷如冰霜,“朕瞧著你謹慎妥當,可願意進宮當個御醫,照顧朕的身子。”
“小民惶恐,請陛下饒恕。”陸夢低垂著腦袋,絲毫未曾猶豫拒絕道,“陛下能看中小民,乃是小民的榮幸,但王爺對小民有恩,做人之道最講究有恩必報,小民豈能因為貪圖高官厚祿就離開王府。”
“更何況宮中行事需要謹慎小心,小民出身低賤,習慣了王府的輕鬆自在。玉王爺親和待人,平日寫詩作畫,不參與朝政,交往之人也多為文人雅士。雖說偶也有遇上傲氣頗高,但於宮中相比,還是容易處得多,小民喜歡王府的自在,還望皇上成全。”
“你倒是坦誠。”燕帝眼盯著屋樑,苦笑一聲闔上眼低低道,“也是,宮中到處是勾心鬥角爾虞我詐,一步都走錯不得。整日的提心吊膽,朕也看得厭倦了,累了。”
“朕的好兒子,朕養了一群的好兒子。”他呢喃說著,語氣滿是悔意和疲憊,“若是宸兒還在,若是他還在……”
這兩字落在她心頭,像是被針狠狠刺穿,連痛都來不及喊出,眼前的這個人親手扼殺了她的希望,挫骨揚灰,就連一些念想都不曾留下。可如今,他又在她面前懺悔著,多麼可笑諷刺。
若是八年前,那時候的她興許會被這一幕所打動,然現在的她,早已失了憐憫之情,她恨,恨不能此刻就將他的命奪取。
可她不會,她不為了心急輕易饒恕他,她要的是讓燕帝親眼看著他的皇子是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他死。
陸夢背過身,露出鄙夷的笑,昏暗的屋內,清冽如冰的眸間一道流光轉瞬即逝。
作者有話要說:昨晚晉江抽了,更的文變成了一片空白,請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