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澄澈,難怪李立處處爭對燕寒玉,起初她還以為是李立長年征戰沙場,受到燕寒玉副帥身份的限制,心裡難免有所不快,原來他會這般完全是因為太子在背後指使。
“孔二,這些事你千萬不要再對別人提起,此事待我找個機會便告知王爺。”陸夢神色嚴肅,整了整衣衫邁步走進主營帳。
“秋篁。”坐在玉椅上的燕寒玉烏黑如墨的發鬆松綰起,不過兩日他白皙的臉龐消瘦了不少,幽黑的眼眸深若寒潭,不經意間露出的精光讓人不敢直視。他瞧著她,眼角微微上揚,眼裡流露著些許溫暖。
陸夢心底一軟,鼻尖莫名有些酸澀,似乎是一個輪迴般的長久,幸好他安然無恙,否則她怎麼能原諒自己那晚的粗心不告離去。
“別傻站著,過來。”燕寒玉招了招手,待她走近,緊攥住她柔軟的手,將她拉到身側。
“王爺,你瞧瞧,秋公子不正完好無損的站在你面前,你可當真是冤枉了微臣。”李立將一切盡收眼底,唇畔揚起一個笑意。
燕寒玉冷冷一瞟,目中似帶著利箭,看得李立心頭一顫。
“好不好本王自會看清。”語畢,拉著陸夢出了主營帳,向著他的住處而去。
“你還要撐多久。”一進門,燕寒玉推開下人遞上的龍井茶,服侍的二人不知所措,忙跪倒在地,看向陸夢。
陸夢輕嘆了口氣,對著二人使了個眼色,燕寒玉正在氣頭上,讓二人先退下。
燕寒玉背對著她,面色鐵青,眼微微眯起,透著駭人的目光,他在生氣,那日他命令她不許一人前往南疆軍營,她還是沒有聽從。他讓她等她歸來,莫要與李立起爭執,這話她倒是格外聽從,若不是在軍中安插的人回稟,再晚上回幾天,說不定她連命都搭了上去。
“王爺。”陸夢受不了如此僵持,先開了口。
燕寒玉眉頭緊鎖,並不回頭,依舊沉默著。
“王爺,那日我違背軍令,是秋篁的錯,你要怎麼責罰秋篁無怨,只求王爺莫要如此,王爺身子剛有些恢復,氣憋在心頭對身子不益。何況眼下並非生氣之時,李立與太子勾結在一起,怕是會對王爺不利。”陸夢低垂著腦袋,一字一句道。
“你以為我當真是怕你洩露我軍行蹤生氣,你當真以為我是氣你違抗軍令獨自探查生氣?”他手一拉,把陸夢拉到面前,黑色雙眸直視著她生出淡淡涼意,“秋篁,人人皆說你七竅玲瓏,我說你太過愚鈍。”
陸夢不敢再看他灼灼的雙眼,覺得嗓子有些乾澀,她張了張嘴一個字也說不出口,倒是胸腔裡沸騰著,幾乎要衝上喉際。
“你以為你的那些事,真的瞞得住我,秋篁,難道我就那麼不值得你信任?”燕寒玉緊緊握住她纖細的手腕,步步緊逼,不得動彈。
“王爺。”陸夢話還未說,一口血噴出,在燕寒玉白色長袍上畫了許多豔紅的花朵,下一秒就傾倒在他懷中,一動不動,安靜得像是一隻溫順的兔子。
燕寒玉眉頭緊皺,原本的氣憤瞬時化為擔憂心疼,他小心的將陸夢放到軟榻之上,溫柔的撥開她額前散落的髮絲,指腹輕柔劃過她光滑的臉頰,心裡一陣懊惱,怎麼能看不見她越發慘白的臉色,這兩日來她究竟受了多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