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不停下手中的動作,淡淡開口,“要聽故事的話,你們這幾個小饞鬼就不許再偷吃我曬的藥材,那些可不是糕點,萬一吃錯了,可是會這樣的。”
女子吐舌,做了個暈厥的姿勢,看得一群娃娃又是一陣歡喜。
“鳳姐姐,我們以後再也不偷吃了好不好。”其中一個粉衣娃娃拉扯著她的袖子,奶聲奶氣地說道,“鳳姐姐,小露真的很想聽故事。”
她嘟著嘴,臉白白嫩嫩像個剛出爐的包子,撲閃著圓溜溜的烏黑大眼,討好地在陸夢身上蹭啊蹭。
“鳳姐姐,你就講給小露聽好不好,明日小露給你送孃親做得海棠糕好不好?”
“你孃親說得對,誰都受不了你那雙葡萄眼。”陸夢微笑著抱過小露,娃娃排排坐圍在她身側,託著腮瞪大眼睛,側耳傾聽。
“祝英臺歸家後不久,梁山伯便偕母喜孜孜地帶著蝴蝶玉扇墜到祝家求婚,卻不料遭到英臺爹孃的拒絕和羞辱,梁母氣憤帶著山伯立刻離開祝家。而英臺的爹也將英臺鎖於閨閣,阻止英臺與山伯見面,並替英臺答應了馬家親事。
梁山伯回家後悲憤交加,一病不起,不治身亡。英臺聞山伯為己而死,悲痛欲絕。不久,馬家前來迎娶,英臺被迫含憤上轎。”
“鳳姑娘,鳳姑娘。”院子外小露孃親高聲呼喊著,話語間透著掩不住的喜悅。
陸夢將小露放下,小露咬著手指,一副不甘願的模樣。
開啟院門,小露孃親左手拿著紅色的皇榜,右手拿著一盆米,笑著說道,“鳳姑娘,快來瞧瞧,大喜事呀,每家每戶都分到了一盆米呢。”
陸夢接過她手上的皇榜,紅色的紙上有力地寫著幾行大字:於三日後,燕帝將要迎娶魏國三公主,三日內燕國上下舉國歡慶,每家每戶掛上紅燈紅彩,特此告之。
心口剎那掉入了懸崖,呼吸一窒,寒冬的風淒厲地吹開她額前的劉海,狠戾地劃過她的眼角,眼眶裡溫熱的液體瞬間凍成了冰。
像是有一條激流從體內奔湧而來,一次次衝擊著她建起的圍牆,胸口湧起熱血,她的嘴微微張著,卻乾澀地發不出一絲聲音。
她怔怔地立在門口,她的眼眸比烏墨還黑,暗藏洶湧。
原以為已經兩年了,原以為已經不會再有感覺了,可是心口還是狠狠地被抓在了一起,痛得她喘不過氣來。
究竟還在奢望著什麼,燕天宸不是未央,他不會再回來了,他的人生早已經沒有了秋篁也沒有了緋竹,為什麼還捨不得丟不掉。
“鳳姑娘,鳳姑娘,你怎麼了?”小露孃親見她臉色慘白,身子不住顫抖著,關切地問道。
陸夢這才回過神來,僵硬地扯起一個笑容,她霍然抬頭,抱歉地說道,“嫂子,我突然覺得有些不舒服。”
阿露孃親也是過來人,雖然明知她的偽裝卻並不拆穿,招了招手對著院子裡的娃娃們喊道,
“鳳姐姐頭疼,今日你們都別再打擾她休息了,若是她病倒了,以後看誰給你們講故事。”
娃娃們一聽,紛紛跑到阿露孃親身後,一個接著一個對著陸夢囑咐道,“鳳姐姐,你好好休息,把身子養得壯壯的,明日我們再來聽故事。”
不過片刻,鬧騰的院子變得冷冷清清。她獨自坐在木藤椅上,黃昏的光照在她周身,竟是有幾分蕭索,陸夢唇盼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所謂劫數,其實是自己困住了自己。
既然逃不掉,那就背一輩子也無妨。
“鳳姐姐,快開開門。鳳姐姐,來不及了。”小露在門外跺著腳,重重得拍著門。
陸夢連忙從藤椅上爬起,開門見小露粉嘟嘟的臉漲得通紅,上氣不接下氣說道,“鳳姐姐,孃親讓我來喊你,有個乞丐賴在你的那片藥草園,再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