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張偉之權威才幹鎮守臺灣尚有些錯漏,若是他突然不在,沒有好的制度,一切終成畫餅。
因喝罵高傑道:“狗才,那銅礦不穩,還不快去!”
見高傑連滾帶爬去了,到了大堂之外方吆三喝四,指揮那些巡兵開拔,向大屯山脈的銅礦而去。
張偉今日諸事不利,心頭不樂,再三猶豫,仍命道:“備馬,我也騎馬去銅礦看看。”
那大屯山脈的銅礦還在新竹以南,距鎮北鎮三四十里路,張偉因正好要路過新竹,想來已有大半月沒有到官學視察,又特意繞道新竹鎮西,在那官學門口駐馬,入內巡視一番,此時的臺北官學已是天下第一大學院,比之北京的國子監仍是大上十倍有餘,盛唐的官學不過有房一千餘間,而臺北的官學僅是學舍便有三千多間,再加上十幾個大大小小的操場,佔地面積之大縱馬也需賓士半天。張偉因有事在身,只是徑直入內,就內檢視了幾個學科情形。見明算、明經、明律的幾個學院盡皆在講習說課,那學生卻也不比內地學院的學子那麼呆板,無論是表情語言皆是生動活潑的多。又見各西學的學院也已開課,傳授西醫、西方哲學、法律、科學、政治等課,雖然這些只是副科,並不能加學分,將來學子畢業,並不能以西學謀生,饒是如此,因西學新穎有趣,選修的學子之數並不見少。
張偉巡看一陣,因自已只是路過,並非專程而來,故而也沒有驚動何楷,只是四處靜靜觀察一遭,便待離去。只是路過一處教室之前,卻見室內有數十學子喧譁吵鬧,打鬧嘻笑,因上前去問道:“怎地你們不念書,在此胡鬧?你們的師長呢?”
卻有一年長老成的學生上前來答道:“這位官爺,咱們的座師是明醫一科的學官,他今日不知道怎地沒有來。因他是學官,故而其它明醫一科的老師不便前來代課,咱們只好在此等候。因久候無聊,故而有些同學隨意了些,請官爺見諒。”
他這般客氣答話,張偉便略點點頭,轉身而去。待到了官學門口,吩咐身邊親衛道:“去尋何楷學正,令他查查那個明醫學官的事,若是沒有合理的理由,便罷斥回家。”
見那親兵去了,張偉縱身上馬,向各親衛吩咐道:“走罷,去那大屯銅礦。咱們在此耽擱半天,估摸著高傑他們也該到了。”
他臉上雖看不出,到是諸親衛皆隨他多年,又豈不知張偉現在怒氣十足,各人都是心中暗自凜然,唯恐不小心惹得他生氣,讓殺氣落在自個兒的頭上,那可是再蠢不過了。也有那悲天憫人的想起當年平定宗族之亂的情形,心中都道:“此怕今日又要血染大屯山了!”
因那張偉當先一鞭打馬前去,三百親衛也縱馬相隨,頓時是蹄聲如雷,一路上鮮衣怒馬,威風不已。堪堪向南奔行了數里,卻見大路上有一綠衣官服的中年男子身背木箱緩緩而來,張偉大奇,他曾有令,凡七品以上著綠衣官服者,皆令給導引牌兩面,水火棒四、執扇二相隨,此時這官道上有人身著官服,卻是一人走路,一來有違規制,二來看起來也甚是不合相。因駐馬揚鞭問道:“你是何人,為何身著官服卻步行而來,你的從人導引呢?”
那人大約是四十上下,見張偉身著紫袍,連忙跪下,叩頭道:“下官給大人請安,請大人恕下官無禮。”
張偉見他口稱下官,料來是官員沒錯了。只是此人禮儀荒疏,言辭艱澀,別說沒有從人相隨,便是那官服也是破爛不堪,邊角上細線掙開,漏出無數線頭來。又見他黑色官靴也穿的破舊之極,渾身上下除了背後一個木箱光鑑可人,簡直如同那叫花子一般,算來整個臺北有如此打扮的人也是極少,更何況此人身上還是七品官員的裝扮。
張偉心中怒極:“你是何人,叫甚名誰,如何做此打扮,在哪裡撿的官服?嗯?!”
說罷怒喝道:“來人,將這賊人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