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記得我親生孃親的樣子,以及她臨死前讓我逃跑的喊叫聲,可餘下的就記不全了。從小,我就知道,我具有特殊的操控靈木的能力。葉紫是我這麼多年來,唯一找到的同伴。我在幽潭宮裡發現了她,我還記得她是我兒時的玩伴。她告訴我,我來自一個叫做森冥界的地方,那裡有我的同族,樹魑花魅族的族人。”
月塵似乎對過去記得並不多,他的記憶也是零零碎碎的,只有一些片段。他只知道,他是從一個神殿逃出來的。至於是什麼加害了他,他並不記得了。
葉紫還告訴了月塵,他的本體是一種叫做九曲鸞木的聖木,因森冥界受了巖魍界的襲擊,原本的族長夫人在帶著他逃出了森冥界的途中,下落不明。
葉紫也是費了十幾年,才一直找到了蒼龍大陸,發現了這裡有自己族人的行蹤。
“葉紫還說,森冥界如今在了水深火熱之中,族中的人都等著我回去,”月塵說到了這裡,玻璃珠似的眼裡蒙上了一層似霧非霧的霧水,“我不想回去。”
月塵只知道,他不想回到那個陌生的森冥界,他如今的家人,他在乎的人,都在蒼龍大陸。
“可是你又必須回去,”月驚華輕嘆了一聲,將狐裘扯了扯,分了一半落到了月塵的頭上。
帶著少女體溫的狐裘,讓月塵僵了僵。
“一顆樹苗成長為參天大樹前,總要經歷一番磨礪,或許是腥風血雨,又或許是暴雪壓頂。你身上,有著樹魑花魅族的責任,不回去,只是一種暫時的躲避。即便是現在,靠著你一人的肩膀還無法承擔起這副重擔,你也必須承受住,隱忍著,成長著,直到你能夠靠著一己之力,殺回森冥界,奪回屬於你的一切,”月驚華呵著暖氣,聲音輕柔的恍若一首隔世的歌曲。
此時,她像是個良師益友,又像是一個勸著浪子回頭的慈母。
在月塵眼中,她醜陋的右臉,發出了一種讓人無法移目的光芒,胸膛裡,心跳急劇加快著,心頭像是有什麼滿溢了出來。
他感到喉嚨裡有些發乾,有股抓起了地上的冰雪往口中塞的衝動。
“不過呢,你現在這副模樣可不能回去,”耳邊的話語倏然一變,帶上了幾分笑音,腮幫子上吃了結結實實的一記擰巴,“你現在弱爆了,回去也只會丟了月家的臉。過陣子,我將你和娘一起送去楓丹郡,到了那裡,我再請了武師好好傳授你功夫。”
“不,”月塵一把握住了月驚華的手,“我要跟著你一起進玄獸山脊,你答應過我,下一次,不會再丟下我。”
月塵這幾日也對玄獸山脊的事略有耳聞,他心思細膩,靠著大人口中的隻字片語,也猜出了月驚華要將他和烈柔先行送走。
這孩子,竟將上一次自己無心的一句話記得這麼清楚。
月驚華好笑又好氣,拍開了他的手,“帶著一個奶娃娃進玄獸山脊,傳出去,可是會笑掉別人的大牙的,再說了,玄獸山脊可不比官道,那裡隨時都可能出現兇猛的玄獸,連我都不一定可以自保。”
“不許瞧不起人,我不是奶娃娃,上一世我已經活到了三百多歲,”月塵像是遭了極大的羞辱,霍地站了起來,小手握成了拳狀,惱紅著臉。
對於樹魑花魅一族而言,成千上萬年的壽元是很稀疏平常的事,三百多歲其實也不過是孩童期。
所以嚴格意義上來說,月塵還是個沒長大的孩童。只是比起一些還在爹孃的懷中撒嬌的孩童,他經歷了實踐最苦難的生離和死別。
“哦,那眼前這位尊敬的三百多歲的少族長大人,你倒是說說,你會做些什麼?”月驚華眨了眨眼。
“其他地方我可能不能自保,可在了森林裡,我有足夠的實力自保,”月塵像是急於證明什麼,“儘管我只剩了一半的靈木核,可我能用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