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蕭瑤笑著回答,但餘光還是捕捉到一旁在野道人眼中一閃而逝的慌亂。
「那若是在下加入,會不會太過麻煩?」她又將視線落在表情老實的在野道人以及沉默的黑蝶夫人身上。
百里青竹順著她的目光瞬間瞭然,笑道:「常言道多一人便多份力,在野和黑蝶兩位自然也都願意,是吧。」
「願意,當然願意!」這會禁聲多時的在野道人第一個站出來表態,「這學習技藝又不是網羅天材地寶,並不存在分配不均等利益糾葛,還是人多力量大好,求之不得,求之不得!」
黑蝶夫人則保持著清冷的氣質,意味深長的瞥了眼蕭瑤,垂眸道:「尚可。」
「那恭敬就不如從命了。」親耳聽見兩人無疑義,蕭瑤方才笑著應下。
腸中乃是百轉千回,她敢肯定這三人絕非學習煉器之輩,就是不知有何目的,甚至之前青衫男子所言之事和他們亦有關係,跟著他們應該會有些收穫。
蕭瑤裝做十分合作的模樣,任由著百里青竹做主前往餘下書院求學。
四人兜兜轉轉了大半日,挨個把十五家書院都走訪了個遍,正如那青衫男子所言,幾乎所有書院一看到他們皆是面露鄙夷嫌棄之色,不由分說的驅趕,態度甚至比青衫男子更為的惡劣!
任誰捱了那麼多白眼,心情都會不好。
待到下午,四人也沒了再走訪的興致,太陽下山之前找了間落腳酒樓。
一入雅間,關上門,在野道人便找了個位置一屁股惡狠狠地坐下道:「真他孃的晦氣!我們外來修士怎麼了?是挖他們祖墳還是拆他們祠堂了?一個個都是狗眼長頭頂上了!」
蕭瑤與百里青竹雖沒有他如此憤慨,但眉目間也略顯疲憊,倒是黑蝶夫人一如最初,沒什麼表情,彷彿心思一點也不在此。
「會不會他們亦有自己的原因。」蕭瑤給自己斟滿一杯酒,徐徐說道:「也許我們應該從根源查起,為何書院對我們這些外來者如此厭惡。」
「呵,這還用得著查?」百里青竹冷笑一聲,反駁,「畢竟我們這些外來者到此為的不是寶物便是傳承,他們又怎會輕易允許我們拿到?自然要使些絆子才是!」
「要是搶他們寶物倒還說得通,」蕭瑤一點點分析,「可是傳承和典籍不就是為了一代一代傳下去麼?按之前所想設定障礙多半是為了考績,但也沒理由初次見面便惡意的驅趕吧?」
「蕭道友你也太天真了,」百里青竹神色間有些不屑,「那些上古的大能們哪個不是高高在上,隨心所欲,耍我們這些後人哪裡有規律可言,要我說再這麼一家家問下去亦不是個辦法。」
「就是!都被驅趕了那麼多次再去我可不幹了!」在野道人亦附和著。
「調查原因浪費時間,繼續走訪又不行,那依兩位看,接下來我們該如何行動呢?」自己的想法一而再再而三被否定,蕭瑤依舊很平靜,只是敲敲酒杯,一副還請指條明路的模樣。
百里青竹沉默似在思考,這時在野道人有些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試探的說道:「那……要不我們偷偷潛入書院去看看?」
「胡鬧!」
沒等蕭瑤反駁,百里青竹就拍案而起,呵斥道:「你偷偷進去能幹什麼?偷書?別忘了這裡可沒有書籍!難不成你要偷個教書先生出來?!」
「呵呵,我就這麼隨便一說……」在野道人悻悻的摸了摸自己下巴,「也沒怎麼過腦,不行就不行唄,也別吼那麼大聲呀。」
百里青竹緩和了一下臉色,是沉聲道:「如今天色已晚,大家也都勞累一日,不若先休息一晚,清清神,明日再商量對策如何?」
在野道人從來都不會反駁,百里青竹說什麼他也就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