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你都不管了,是嗎?”林延秀道:“這是大勢所趨,順天者昌,逆天者亡,你懂不懂?我順天意做事,順勢而起,不僅成就自己的功名,立一番大事業,也是光大我林家門楣,你懂不懂?”
林藍瓶道:“我是不懂,我只知道什麼順天者昌,逆天者亡,都是那些想要兼併天下的人所想出來的,昌是昌他,亡也是亡他,跟我們小老百姓有什麼關係?我們今天給爹,給全家人報了仇,從此再無牽掛,找個安靜的地方落地生根,好好過日子,與世無爭,管他這個天下是誰的呢?”
林延秀道:“然後呢?”林藍瓶道:“什麼然後?我不明白你什麼意思。”林延秀道:“你大可找一個人嫁了,生兒育女,過著你的與世無爭的生活,那我呢?我可是林家唯一的血脈,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你要我二十出頭就與世無爭,將來到了地下,要我拿什麼面目去見死去的父親?”林藍瓶指著李煜說道:“你剛剛沒聽到他所說的話嗎?爹的死,與趙匡胤也有關係,是他設的圈套,讓昏君害死了爹。”
林延秀道:“兵不厭詐,這件事情,怪不到皇上頭上。”林藍瓶淚流滿面,說道:“設計的人你不願意殺,動手的人你又不敢殺,我……我沒你這個哥哥!”語罷右手一送,便將長劍往前刺了出去,林延秀一劍擋來,正好架開她的長劍。林藍瓶喝道:“讓開!”劍尖亂顫,將林延秀整個上半身籠罩住了,林延秀大駭,想她不過比自己多學了半年劍,出劍怎能如此凌厲,當下不敢怠慢,也使出宋鎮山所授劍法,專心應付。
林延秀力大,林藍瓶藝精,兩人系出同門,一時鬥了旗鼓相當。湯光亭不敢插手,卻謹防著他們彼此對方的傷害。但是這一番打鬥僵持,殿外計程車兵早已聞訊趕來,湯光亭一開始還能將他們擋在門外,但是這一班士兵總共有五百人,分成了三班,也還有一百多人,他們奉命守住李煜,要是他有個三長兩短,那可是要掉腦袋的。當下人人奮勇,個個爭先,不斷地湧了進來,不久便有人翻進窗戶。湯光亭拔劍在手,執劍虛砍,喝道:“通通退開,閃到一邊去。”幾個奮不顧身計程車兵挨近了一點,湯光亭毫不客氣地傷了他們,以為警告。其餘眾人見了,連聲吆喝,將所有人團團圍祝林延秀道:“快,來人快去招集所有人馬,將這裡團團圍住,另外將弓箭手也調過來,快去,快去!”馬上有人應命而去。
林藍瓶又氣又急,劍法陡變,專走偏鋒。林延秀知道她的心意,說道:“湯兄弟,你快帶著我妹妹走,要是等到弓箭隊來了,就算能夠走脫,也必有損傷。”林藍瓶怒道:“你儘管叫他們朝著我射箭吧!我不怕!”忽然“唰”地一聲,一劍劃中了林延秀的左臂,但見他衣袖上血痕立現,鮮血汩汩地從袖口流了出來。
林藍瓶一劍得手,卻沒有喜色,只叫道:“快讓開,快讓開!”臉上俱是淚痕。林延秀道:“我不會讓開的,瓶兒,你長大了,有自己的主見,再也不用依賴親人了,今天就是死在你的手上,我也死而無憾了。我真的不會讓開,因為這是我的職責。我常常在想,如果是換成了爹碰到這樣的事情,他會怎麼做?現在我知道了,他是寧死也會嚴守崗位的。”
林藍瓶似乎有些動搖,出劍的速度緩了許多,湯光亭趕緊道:“瓶妹妹,你哥說得沒錯,人各有志,只要你們兄妹兩人,從此頂天立地活在這個世上,不論是成就豐功偉業也好,是淡泊名利也罷,只要無忝林氏祖宗,就是林家的好兒女了,報仇雪恨這四個字,不是非要對方死不可的,兇手如果誠心悔過,那也是一種報償了。更何況你父親所揹負的不白之冤,如今也算得雪,歷史自會給他一個公平的地位的。你看,李煜從今天起已是宋國的階下囚,他自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