擲出石頭的同時,李坤松正好找到了莫高天的破綻,正得意著奮力一擊,完全沒注意到橫禍自天外飛來,便在自己一掌按在莫高天的左脅同時,胸口一痛,“喀剌”一聲,不知斷了幾根肋骨,再說他發勁拍掌,這一道勁力都還沒完全傳到莫高天的身上,忽然膻中穴受到重擊,這股氣也為之一阻,來不及發出的勁力,反激過來傷了自己,再加上湯光亭那一石之力,李坤松當然抵受不祝只是李坤松一直到倒下去之前,都還不知道為什麼莫高天還能夠突然發出這麼大的勁道,因為他是在確實有十成的把握之下,才決定奮力一擊的。
李坤松與莫高天同時倒下,能夠牽制湯光亭的力量頓時就消失了,甘俊之雖然已經將陳九淵打得毫無招架之力,眼見就可以致他於死,但是此刻制他於死,卻於事無補,甘俊之當機立斷,撤劍而走,回到李坤松的身邊照拂。陳九淵死裡逃生,鬆了一口氣,當然是由他去了。
湯光亭只見莫高天的脖子、衣領、胸口都沾滿了鮮血,雙目緊閉,已經暈了過去。連忙從他背後將他扶起坐好,左手穿過他的左脅,虎口對虎口,去握住他的右手,將真氣源源不絕地輸過去,過了一會兒,莫高天悠悠轉醒,張開嘴巴想要說話,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湯光亭將自己的頭穿過莫高天的左腋下,用左手去拉他的左手,站起身來,見對面的甘俊之也正扶著李坤松站了起來,不一樣的是李坤松神智清醒,不像莫高天萎靡不堪。
只聽得李坤松指著湯光亭大喊:“攔住他!攔住他!”甘俊之扶著激動的李坤松,顯得有點吃力,說道:“師祖,可是你的傷……”湯光亭心想:“奇怪了,你們到底是誰的父親死在莫前輩的手下?”說道:“喂!你們慢慢聊,我們還有事呢,少陪了!”右手提著莫高天的腰帶,躍出溪澗。
李坤松見好不容易將莫高天治了個半死,若是讓他這麼離去,下一次再碰上,可沒那個運氣了,直嚷著:“快,快!快追!別讓他跑了!”情急之下,一把推開甘俊之,拔腿就追,可是他的狀況可沒自己想像的那般好,奔上幾步,一個踉蹌,差些跌跤,甘俊之急忙上前攙住,說道:“師祖別急,他們跑不了多遠的。”但李坤松卻有如發了狂一般,推扯著他,聲嘶力竭地喝道:“你攔著我做什麼?那惡賊快要跑了,你還不去追,你這個不肖子弟……”甘俊之瞧他臉色有異,不禁害怕起來,擔心道:“師祖……你不要緊吧……你受傷了,冷靜一點……”李坤松瞪大了的眼珠子,現出一條條血絲,怒道:“我李坤松武功天下無敵,我會受傷?兔崽子胡言亂語,觸我楣頭……”伸出左手,想要賞他一個耳光,忽然間牽動胸口劇痛,霎時天旋地轉,眼冒金星。
他但覺這痛楚急遽加深,連忙凝氣運功,卻不知自己年事已高,而湯光亭正當盛年,那塊飛石不但造成他明顯的外傷,石上所附的內力,更震傷了他的五臟六腑,再加上自己未發出的內勁反激回來,早已經逼近他所能負荷的極限了。此時他在忽然發勁用力之後,又急著想導氣歸元,頃刻間鬧得全身大汗淋漓,卻是他自練功六十年來,從未有過的現象。
李坤松不由得大驚,急切之下,彷彿連呼吸都不受控制,不論他怎麼大張其口,就是進不了氣。他張著大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指著甘俊之的手指,也不住地顫抖。甘俊之臉色大變,直嚷:“師祖,師祖,你怎麼了?”
李坤松耳裡還能聽到甘俊之喚他的聲音,但是眼前卻越來越黑,四周也越來越冷,咕咚一聲,自己彷彿跌進了溪水裡,口裡耳裡頓時灌滿了水,身子也一下子輕了起來,但奇怪的是,卻又能感覺到自己逐漸地往下沉,下沉,而且永無止境……卻說那湯光亭架著莫高天,招呼了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