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遇,還特地在這位未來左膀右臂的身下添了塊獸皮,順便又餵了他口血。
軒卿每次受了她的血身體便有所好轉,奈何元神卻遲早要被束魂釘摧毀殆盡,如果無法儘快迴歸本體,這具分。身會成為一具無魂無魄的空殼,而他本體的元神也將永遠無法完整。
偏偏風衷不知情,語氣還很關切:“放心,跟著我你一定能活下去的。”
軒卿開不了口,就算能開口也不能告知她實情,只能闔目專心抽離元神。
奇怪得很,原本好好的,這會兒居然試了幾次都沒能成功,元神像是被什麼牢牢鎖住了一般,怎麼也無法抽離,還總覺得額間一陣一陣的灼熱疼痛。
他霍然睜眼盯著風衷,莫非她剛才用血畫的是傀儡符?
風衷可不知他洶湧澎湃的內心,她已經在火堆旁躺下了。先前出去找的食物已經在躲避妖獸時全都丟掉了,此刻她腹中空空,只能用睡眠來轉移飢餓感,每到這時她便要感慨一下做神和做人的差別。
不久之前,她莫名其妙地從沉睡中醒來,卻從一個三界敬仰的上古大神變成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身體還縮水到了年少之時,只剩血脈裡還殘餘了些許靈力。
更可悲的是,原本應該繁榮昌盛的人間竟然荒涼至此,連個活人都沒有,只有妖獸猛禽在蹦躂……
今日撿到這小神也是緣分,風衷不清楚他受傷緣由,只知道他傷得太重,又形單影隻無人過問,再不施救恐會形神俱滅。而那畫在他額間的傀儡符就是續命的關鍵,這上古傀儡術可以讓飼主的血和傀儡的元神漸趨融合,也才能保住他這條命。
她如今只是凡人,其實不該過多耗費靈血,但轉而一想,有這小神在旁相助,她就有望早日恢復神力,屆時也就有能力改善人間狀況了,想必這是女媧大神的安排吧。
她隔著火堆瞄了瞄這位傀儡,心滿意足地閉上了眼睛。
狂風呼嘯了一整夜,直至天亮時分方歇。
風衷醒的很早,一睜眼卻見傀儡盤腿在熄滅的火堆旁打坐,專心致志卻緊皺著眉頭,也不知道是怎麼了。
她揉了揉臉,捂著叫喚的肚子站起身來:“看你這樣,料想神力能使用了,我餓了,你去找點吃的來應當可以吧?”
軒卿睜開眼睛看了看她,站起身來往洞口走,雖然行動仍有些遲緩,但比起昨日不知道好了多少。
風衷為他挪開遮擋洞口的藤條,目送他飛掠而出時滿心欣慰:果然可以成她助力啊!
軒卿卻不是好心給她找吃的去的。
他先前一夜未眠,大半夜都在嘗試衝破桎梏,卻始終無法抽離元神。雖然可以召喚本體過來抽取元神,但這額間的禁錮不除恐怕也是徒勞。最後實在沒辦法,他決定乾脆出去作死折騰一番,等到再度奄奄一息,元神總能出竅了吧!
風衷在山洞裡等了很久也不見他回來,餓得發慌,實在忍不住了,還是決定出去找他。
外面天陰沉沉的,不見太陽露臉,她掐了掐手指,順著對傀儡的感應往前走,卻有種離他越來越遠的感覺。
這小子不是神仙嗎?神仙也路痴?
離開了藏身所在的那片山脈,視野越來越開闊,都是一望無際的荒原。為了防止突來的危險,風衷走得小心翼翼,除了她的肚子時不時咕嚕兩聲之外,幾乎悄無聲息。
足足過了約莫一刻的功夫,眼前出現了一片低窪的坑地,她停了下來。
看得出來這窪地原先是一片深不見底的湖泊,現在乾涸見底,偌大的一個圓坑也就中間還餘了一點水。窪地四周零落地生長著幾棵樹木,已經是半黃半綠的瀕死之態,上面掛著的果實一雙手就能數的過來。
那小子此刻就立在最大的那棵樹的頂端望著天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