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為什麼好像還是十分寵愛他?衣食住行,樣樣關心,時時賞賜?
這是皇阿瑪的御下之道嗎?就像先帝當年對待直王伯和理親王一樣,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皇阿瑪……你到底想讓兒臣怎麼做呢?
回到西五所後,弘暉身心俱疲。往日這個時辰回來,他都不歇午覺,看一會兒書就去上下午的騎射課了。
可今天,太監們要引他去書房,他卻擺手道:“鋪床,我睡一會兒。”
太監們趕緊替他鋪床薰香,侍候他洗漱後躺下。
頭剛挨著枕頭,濃濃的疲憊就湧上來,好像整個人都要陷下去一樣。可是身體再累,卻怎麼都睡不著。他閉眼躺了一會兒,人卻越來越清醒。
一直躺到未時二刻,太監小心翼翼的在床前喚他:“大阿哥?該起了。”
“嗯。”他睜開眼睛,只覺得比不睡還要累。
起身穿衣,身體還像躺在床上一樣沉重。“拿鼻菸來。”他道。
嗅了鼻菸,痛快的打了幾個噴嚏,才覺得沉重的腦袋清醒點了。太監收起鼻菸擔心的看著他:“大阿哥,要不要叫太醫來看看?”
“不用。”他道,深呼吸幾次:“走吧。”
——他此時絕不能倒。絕不能露出絲毫的怯態。要更加精神的出現在人前,不能讓人以為他對皇阿瑪不立太子的事心懷不滿。
弘暉仰首挺胸的走出院子,見著弘晟就立刻露出了笑。
“走,今天非再贏你一回不可。”
“別小瞧人,把你的馬借我騎,看爺爺贏得你掉褲子!”
養心殿裡,四爺問蘇培盛,得知素素把兩道菜都吃了,就笑著說:“一見這兩道菜就知道合她的胃口。”
又問中午是誰陪貴妃一道用的,蘇培盛說了後,他哦了聲,道:“素素大概是怕擾了弘昐他們的午覺,又覺得翊坤宮離得遠了點,耽誤孩子們的事。”
跟著,他問永壽宮修得如何了?從年前到現在也修了快半年了。
蘇培盛奉命去看過幾次,此時就道:“已經差不多了,只是營造司的人不敢馬虎,正說還要再驗一次才敢上呈御覽。”
趁著張廷玉、鄂爾泰他們還沒來,四爺正好有閒心聊天,就跟蘇培盛細細詢問永壽宮的修葺情況。蘇培盛早知萬歲的性子,當時去看的時候邊邊角角都問得清清楚楚,此時說來也是條理分明。
直到殿外太監報張廷玉到了,四爺才意猶未盡的暫告一個段落。一邊的蘇培盛早被問出了滿頭汗,背上的衣服也溼透了。
四爺讓他去翊坤宮給貴妃說這個好訊息,商量下幾日往永壽宮搬,還有宮裡的陳設如何擺放等等。
蘇培盛退下後,長長的呼了一口氣。
張德勝殷勤上前:“師傅,小的陪您過去?”
“先等等。”蘇培盛抹了把汗,“先讓我緩緩氣……”說罷,蹣跚的往茶房走去。張德勝見他這副丟了半拉魂的樣子,扶著問:“師傅,您這是累著了?”
晚上,四爺一見李薇就忍不住說起了永壽宮。
“讓他們給你再燒一窯新的瓷器,朕畫了幾個賞瓶,做出來給你擺,朕這裡也放一套。”他讓人把圖紙拿來給她看。
圖紙是他親自畫的,全都是工筆,畫得極為細膩美麗。
他畫的賞瓶是就是她常說的大肚子細頸瓶,尺寸不一,有大有小。上面有團花,八仙,嬰戲圖,百花穿蝶等等。
她最喜歡的是一個上面是纏枝花的,那花一看就是素馨。
四爺見她看著這一張移不開眼,笑道:“你喜歡這個?朕讓他們燒了一套,大小都有。回頭都給你。”
說起永壽宮的擺設,他讓人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