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一刻鐘。今天他忙了這麼半天都沒顧得上,現在站在這裡看半個時辰好了。
他道:“也沒什麼,明年我成親開府後,阿瑪大概想把件差事交給我。”
弘時切道:“這我還能看不出來?”說了跟沒說一樣!人人都說他小時候欺負弘昀了,可那些他都不記得了。可現在看起來,他總覺得小時候他也未必能欺負得了這個哥!
弘昐笑了,往弘時那邊一歪,跟他擠眉弄眼的,弘時立刻湊過來:“二哥,你最好了,你告訴我唄?”
弘昀站在窗前笑,弘昐拿個紅豆酥塞了他一嘴,道:“老四這嘴啊,什麼時候都甜得淌蜜。沒什麼,就是你三哥害臊了。這事要從他老丈人那裡說起。”
四爺給弘昀挑的這個福晉,其父曾任山東巡撫。他在任時提過一個士紳和農民一起服役的提議。
當然真叫官紳家的老爺少爺出來修河蓋皇陵是不可能的,不過四爺的本意並不是讓他們服役,而是想試探下官紳一體交稅的可能性。
他是這麼打算的,先說服役,讓朝上吵,然後打個折扣,不必一齊服役,但是需要交銀來贖。
等以銀贖役有了進展後,再提官紳一體交稅納糧。
一步步來,這頭一步就交給弘昀來走了。
現在國朝傳了也有四代了,各地的豪紳越來越多,只要考上秀才就能免稅,而官當得越大,隱田就越多。地都不在百姓的手裡,稅自然就越交越少了。
四爺把康熙朝的一個戶部尚書拔拉出來,就是因為也想借借先帝的光。兒子聽老子的總沒錯。連把佛倫之女指給弘昀都是因為這個考慮。等弘昀成親後,再提岳丈曾經的主張也說得過去了。
弘時聽了這麼一長串,乍舌道:“這也太麻煩了吧?阿瑪怎麼……”有點膽小?他是皇上啊,想做什麼還要花這麼大的功夫?
弘昐聽他開口就一巴掌打上去,打得弘時倒抽的口冷氣,捂著腦袋縮在椅上。
弘昀自覺看夠時辰了,轉身回來體貼的給弘時揉後腦勺,笑道:“弘時啊,你說你怎麼不如小時候聰明瞭?這麼蠢的話都說得出來。我問你,要是我一提,有人反對,皇阿瑪在上頭是不是看得很清楚?”
弘時點頭,明白一點了,“皇阿瑪這是想玩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說完就被弘昀也抽了一下,“這叫運籌帷幄。”連個詞都不會說。
弘昐笑道:“皇阿瑪是萬歲,他在朝上提了,底下的人或許一開始不敢駁,但背地裡弄些小手段,讓本來好好的事辦不成那就噁心了。弘昀初入朝堂,年輕氣盛,提的又是妻族的事,那些人看他年輕可欺才敢‘暢所欲言’,皇阿瑪在上頭才好施為。”
等把那些尖刺的都給拔了,皇阿瑪的政令能通達四方,造福於民,肅清朝堂,弘昀也能借此嶄露頭角,皇阿瑪才好封他。
他的貝勒就是因為上次參贊軍務有功才得的。十三叔到現在都被人說他那個怡親王封得名不正,言不順。皇阿瑪不想讓他們兄弟也被人這麼說,才這麼小心謹慎。
真正把功勞拿在手裡了,封的貝勒才理直氣壯。
三兄弟都窩在了弘昐的府上,十天半個月不見出來一次。李薇在園子裡盯著弘暋�侄壞氖攏�褂瀉霑d的開蒙。
京裡,烏拉那拉家和佟府也都沉寂不少。結果一下子好像連街上的人都變少了。
四月初,李薇回宮親奉太后往暢春園避暑。這也是四爺臨走前囑咐她的,道今年他走的早,皇后又被收了鳳印,太后可能就不去暢春園了。
他道:“不能讓小人壞了皇額孃的興致。”
李薇聽了他的話,就三日一請的請太后去圓明園。
她的理由找得也多,像皇上在外面還擔心宮中暑熱,傷了太后鳳體;或者說先帝就是在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