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那太監過來按他,一邊對弘時道:“就是,咱不要。”再對弘昀,“你看他這肥的,晚上再這麼吃下去到過年咱們吃他就行了。”再對那太監說,“剛才見你給四阿哥按得不錯……啊!!!”話音未落慘叫衝喉而出。
弘時破泣為笑,弘昀拿手帕給他擦鼻涕,道:“瞧見了吧?二哥也吃不住,所以你掉這兩滴貓尿沒什麼大不了的。”
弘昐眼圈已經泛紅了,倒是不在意在弟弟面前丟臉,扭頭對弘昀說:“你以為你逃得了?啊啊啊!!!”
另一側的屋子裡,張德勝被貴主兒佔了這趟差,生怕辦得不圓滿,不待大阿哥多問就道是萬歲的話讓他們來送藥,一面說一面遞上附在藥盒子裡的一道令籤。
不是哪個太監說要給阿哥們送藥就能帶進來的,除了他和趙全保的腰牌外,另有一張令簽寫清都是哪些藥,共幾瓶,哪個太醫配的等等。下面還綴著一方萬歲的小印。
弘暉見過這方印,以前長春宮裡有不少遞到養心殿的條子上都有這方印。
他點點頭,叫來自己的貼身太監:“一會兒去長春宮磕頭時替我告訴皇額娘,就說我這裡一切都好,讓皇額娘不必憂心。”然後對張德勝,“我讓人領你去長春宮磕頭。”
這是大阿哥的體貼,是以張德勝連連哈腰謝恩,跟著出去了。他沒敢說他壓根沒打算去長春宮磕頭,本來就打算從西三所直奔南三所,從南三所出來就直接回圓明園覆命了。提起長春宮那也只能是他急著替皇上辦差,日後再去給皇后娘娘磕頭云云。
——能少磕一個幹嘛不少磕一個呢?
別以為太監就天生犯賤的,他們樂意捧著的都是得寵的主兒,不得寵的誰會看在眼裡?
在長春宮裡匆匆磕過頭出來,張德勝直奔南三所。他剛才已經聽說了,趙全保這小子就是從西五所直奔南三所的,想來也不會再回宮裡溜一圈。這小子真是不地道啊!
還是他仗義,還在長春宮面前替他遮掩。不然讓長春宮拿問住也是個麻煩。
攆到南三所時,趙全保已經在外頭等著他了。張德勝氣喘吁吁的指著他:“你小子不厚道!”
趙全保嘿嘿笑著連連作揖,道:“多謝哥哥替我周全。”跟著用胳膊肘親熱的搗搗他,搖頭道:“哥哥知道,唉,弟弟我啊見著長春宮都腿發顫。”
扯蛋。
張德勝一個字都不信,嘴上卻嘆道:“唉,哥哥都知道,弟弟你也是個苦命人。”
趙全保感動道:“有哥哥這句話弟弟這心裡也好受點兒。”
兩人玩兄弟情深,旁邊隨著他們出來的太監們也都是一臉感慨,心裡個個大罵:閒得沒事幹了吧?跟這兒扯什麼雞8蛋!早點辦完出宮還能去街上逛逛呢!
二人互捧完了,趙全保問張德勝要不要進南三所裡去磕個頭,裡面還是有幾個要緊人的。張德勝想想進去給怡親王的犯磕個頭還是有必要的,就進去溜了一圈後出來,幾人這才出宮。
一群統統穿著藍綢子的太監騎著快馬從街上跑過,路人紛紛走避。
底下的太監們雖然都想痛快逛逛街,找個地方喝兩杯小酒賭幾把,無奈趙全保和張德勝都沒打算在外面耽誤時間。他們要是抱怨,想跟趙全保出門辦差的都能打破頭,自然也不敢多說什麼。
不過趙全保並沒打算太得罪人,出宮後還是找了條街尋了個路邊的酒家進去歇歇腳,讓大家過過酒癮。
男人沒有不愛酒的,但宮裡太監是喝不著酒的。越是近身侍候的卻不敢碰酒,蓋因酒味大,只要喝了嘴裡、身上都會染上氣味,輕易洗不掉。
就像現在,趙全保也是跟張德勝一人要一碗茶,上些點心吃著,看著另一桌的太監們喝酒。
酒館裡一般什麼玩意都齊全,臺上有說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