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薇剛跟孩子們用過早膳,高興的說:“爺真的這麼說?”二格格幾個也很高興,弘昐他們連去讀書都顧不上了。
蘇培盛彎腰笑說:“是,爺說了現在出門也沒什麼妨礙了,李主子要是還想在園子裡住就住著,要是想回府裡也行。”
府裡有福晉,她當然更願意住在園子裡。
弘昐幾個興沖沖的都想馬上出門了,李薇扮起嚴母來道:“先把今天的功課學了,下午想出去就去吧。”
弘時還沒歡呼,她就說:“你不行。”
李檀也打算告辭了,李薇叫他先不要著急,弘昐說:“就是,你不用著急。下午我出去,先送你回家。”
把男孩都趕去讀書了,女孩也去投壺了——這是李薇想來想去的一個室內遊戲,比唸經撿佛米好,也沒什麼技術含量,就是面前擺一個半人高的敞口細頸的銅壺,拿一把沒有箭頭的箭站遠了往壺裡扔,壺頸細,扔不進去幾根。插滿拿出來算看誰中得多,扔到外頭的和中得少的都要受罰。
既能動一動身體,叫她們免得悶在屋裡久坐不動,也能調動熱情,人越多越好玩。
孩子們都走了,她讓蘇培盛坐到身前,細問:“爺現在還忙嗎?什麼時候回來?”
蘇培盛斟酌著說:“忙,爺昨晚上也才歇了不到兩個時辰。不過爺也說了,這兩天就到園子裡來看看李主子和小主子們。”
李薇這下放心了。
蘇培盛從正院退出來到茶房喝茶,玉瓶過來塞了個荷包給他,道:“這些日子辛苦蘇爺爺了。”
“不辛苦,不辛苦。”蘇培盛舒了口氣,看也不看荷包就順手塞進懷裡,放下茶碗起身說:“行了,我也該回去了。你們好好侍候著李主子,雖說園子裡比府裡管得鬆了,也不能太沒規矩。”
玉瓶屈屈膝,殷勤的笑著送他出門:“小的們不敢,蘇爺爺就放心吧。”
蘇培盛慢悠悠走在前頭,笑道:“這話不算對,我放什麼心?也不算錯,你們丟臉,就是丟李主子的臉。李主子不好了,咱們誰都好不了。”
玉瓶怔了下,總覺得這話聽起來不對,還想再問,蘇培盛淡淡的掃了她一眼,拱拱手笑著說:“不必送了,我自己出去就行了,你們好好侍候李主子吧。”
玉瓶又攆了幾步,回來一路都在細品蘇培盛的話。
回屋就悄悄跟李薇說了。
“主子說,蘇培盛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李薇聽得心裡發顫:“……好像是……在給我提個醒?”
玉瓶也是這麼想,先說叫他們別給李主子丟臉,再說李主子不好了大家都不好,聽著好像只是平常話,但話裡話外就不是吉祥話。
玉瓶心如擂鼓,李薇也是七上八下的。
到了下午,先是李藝把老覺爾察送來了,弘時正不高興呢,老覺爾察一手棍子使出來,叫他近不了三尺之內,弘時登時就被迷住了。圍著老覺爾察說要學棍子,錢通找了個小棍子給他,真就一招一式的跟著老覺爾察比劃。
李薇就把上午蘇培盛說的事給暫時忘了,她在一旁拍手叫好時,玉瓶匆匆過來說:“主子爺到了。”
她看這一老一小玩得正開心,四爺過來至少還要洗漱換衣服,要是累了也未必就會立刻見人,就把玉瓶留下看著他們,她先去迎一迎四爺。
四爺確實累了,皇上圈的人都砍完了,首惡既誅,從犯也皆伏首認罪。殺了一批,流了一批,京裡頓時少了不少的人氣。
但這樣一來,蹦躂得歡的都消音了,暫時沒找到頭上的也都縮了。
雖然皇上接下來是什麼意思還沒人知道,可暫時確實是沒事了。至少他也有空先出來喘喘氣。
李薇趕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先去洗漱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