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個人一看到他就能明白他有多高興。
“那該有多少人來奉承我啊,收禮肯定能收到手抽筋。”她笑眯眯的。
四爺本來正給她挾一塊生滾魚片遞過來,被她這話一說就笑了,挾得魚片也掉到桌上了,侍膳太監趕緊過來收拾。
他放了筷子笑道:“要是你真那麼喜歡,我就叫蘇培盛把找你的帖子全給你拿去。”說完他就一臉認真的要喊蘇培盛進來,嚇得她趕緊說:“不用,不用。”
等他哈哈大笑時,她才知道他是在逗她。
撤了膳桌,四爺坐了一會兒才起身去寫字,看她鋪上紙站在他身邊,他一面從筆山上挑筆,一面嘆了聲:“……這些日子寫得東西太多了。”
她開始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後來他叫蘇培盛取來一根條幅筆,另外在堂屋裡備了一張長條案,王朝卿不在,四爺就自己挑紙,裁紙,鋪在條案上。
屏氣凝神,然後一氣呵成。
一整個晚上,四爺都在寫狂草,長長的條幅被蘇培盛小心翼翼的鋪在一旁或掛起來,慢慢的整個屋子裡都沒有下腳的地方了。榻上、桌上,所有的地方都擺滿了。李薇叫玉瓶小心點進來把屋裡的零碎東西都拿出去,好騰出地方來。
雖然四爺寫的字實在太草,叫她必須要連蒙帶猜,但紙上的字幾乎快要騰空而出!大氣磅礴!
她看得心都快蹦出來了。
四爺放下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再緩緩吐出,他喚人來把這些條幅都收起來,墨跡沒幹的都要小心些拿出去。
跟著他就看到素素站在一幅字前,兩手團著拳頭抵在胸口。他走過去把手搭在她的肩頭,還差點把她嚇得跳起來。
“怎麼了?”他把她摟到懷裡,看那幅上寫的是‘恨天高’三個淋漓的大字。
恨天高!!
不管是字形還是字意都太直白了。
四爺皺了下眉,他剛才寫的時候只顧著宣洩了。這幅字就這麼裱起來肯定不行,叫人看到就說不清了。
蘇培盛把其他的都收完了,只有這條還擺著,本來只有李主子一個人看,後面四爺也跟著瞧。
李主子您要是想拍馬屁,趕緊拍好了好叫奴才們辦差啊。
蘇培盛試探的看了眼李薇。
李薇醒過神來,看四爺皺眉盯著這幅字,解釋了下:“……我就是看得有些喘不上氣來。”
蘇培盛:……李主子,你牛!
這種拍法還是頭回見。
四爺卻像是沒聽見,他親手把條幅拿起來,重新鋪到條案上,叫蘇培盛:“去拿幾個小碟子,再取石黃、石青、石綠、赭石、硃砂和太白過來。”
本以為主子們都要開始休息了,玉瓶幾個已經在準備鋪床和洗漱水了,結果一看四爺貌似還要作畫,只好先停了手上的活去準備顏料等物。
四爺調好顏色,在紙上試過後,在那幾個字的上頭添了一朵花瓣圓潤,層層疊疊的大花,花後描出綠意,葉葉伸展,葉下再伸出枝杆。
李薇到此時才看明白了:“茶花?”她在繡花樣子裡見過這種花,好像叫:“六角……恨天高?”
這茶花據說長不高……
她捂著嘴忍不住笑了,叫四爺這麼一改,原來挺有氣魄的字馬上變了意思。
將字改畫,意思也改得不倫不類後,四爺總算是滿意了。但他也不打算把留著這幅了,放下筆就道:“拿走裱了之後就收起來吧。”
李薇發現了,馬上說:“等等,給我好嗎?”
四爺沒應了她,洗漱後兩人上了床,他道:“那幅字跟你的屋子不合,日後我再寫一幅給你。”
晚上她做了一個怪夢。夢裡她要去參加中考,結果七點起來後她還在家裡慢吞吞的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