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襯衣打領帶,三件式是早上的穿戴。
她幫他脫下這一身,四爺當時就輕鬆的呼了口氣,就跟領帶打了一天勒脖子一樣,頓時就放鬆的倚在榻上了。
這身西裝當然也不能隨便團團放在一旁,而是交給太監們拿竹杆架著掛起來。
她到了這裡後才知道原來古代人也不是全把衣服往衣箱子裡一放就行,像龍袍這種的禮服就是掛著的。
四爺就這麼倚在榻上完成了洗漱,可見今天真的是累掛了。等吃過兩碗粥暖暖肚子,他打著哈欠說:“今天早點歇了吧。”
看他不看書,不寫字,也不批摺子了,那肯定真的是很累了。
李薇心疼得厲害就趕緊讓人鋪床,等兩人躺下來燈都吹了以後,她想起要問皇后的事,可看他閉上眼睛幾乎是馬上就睡著了,她又不想為這個再把他叫起來,擾了他的覺,只好把話都給嚥下去。
如此這般,一直到了十五。
她就這麼看著他。
四爺剛開始一直迴避她的目光,此時放下書看了眼鐘錶,驚訝道:“都這麼晚了?”對她,“咱們歇了吧,過年這段日子你也累壞了。”
別逗。您連著十幾天都累得早睡,真以為她沒看出來?
李薇把他的書拿過來,從榻的這邊膝行到他那邊,逼近他。
四爺笑著扶住她的腰,就是一言不發。看來他是篤定她拿他沒辦法。
他就是耍賴,她能怎麼辦?
李薇幾近全身無力的扯著他的袖子,要他給個解釋。
“胤禛,新年的事我聽你的,現在年過完了,都十五了,你就告訴我吧。”她就想知道他打算讓皇后病到什麼時候。
四爺不說話,只是看著她笑。
笑得讓人心都發軟,不管他說什麼都答應。
李薇不自覺的態度已經越來越軟和了,拉著他的袖子搖了搖:“先蠶禮的時候,皇后能好了吧?”
要是先蠶禮也打算讓她做,那她也要去病一病了。
有時她覺得這情勢太熱時就想讓它冷一冷,過熱了她會有種要爆炸的恐懼感。
四爺從她身後把書拿過來,翻到剛才那頁接著看,微微點頭道:“到那時皇后也應該好了。”
李薇鬆了口氣。
可等他的親耕禮過後,輪到先蠶禮了,他突然又說皇后之前過年生病都是累的,所以今年的先蠶禮不辦了。
李薇當時在永壽宮聽到這個訊息時都怔住了。
這巴掌太狠了。幾乎就是明擺著說皇后不得聖心了,皇上這是安心要扇她。
可要說四爺的中二還沒過,他又給這件事蓋上了一層輕如透紗的遮羞布。他說是皇后過年生病了——這個大家都知道,所以他心疼皇后太辛苦才不讓辦先蠶禮的。
所以大家就算都在心裡猜,皇上是不是真的跟皇后鬧掰了?也有人猜皇后可能是真的生病了,所以皇上才這麼心疼皇后。
而皇后到底如何,那是就連李薇也不知道的事。
她沒有去長春宮請安的習慣,這麼長時間跟皇后都是神交而已。細論起來上次兩人見面還是去年避暑回來到在寧壽宮碰上的。
不過那時皇后還沒病。
至於長春宮也確實常常有太醫出入,皇后的脈案是打聽不出來的。但玉煙的乾弟弟送來訊息說長春宮沒有熬過藥,因為他們沒有清理過藥渣。連院子裡也沒有聞到過中藥味兒。
熬過中藥的人都知道,那東西苦味能飄一層樓,在現在這種建築樣式的院子裡熬,哪怕是在屋裡關門關窗,風一刮苦藥味還是會透出來的。
何況皇后要是真病了,也犯不著瞞著人。
所以她還是傾向於皇后沒病。
因為皇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