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讓人不快的話題,兆佳氏開始恭喜李薇,一個是四爺的親王,一個是她的身孕。
“想著不久後就是嫂子的好日子,恐怕到時我也沒空過來,今天就特意把賀禮給嫂子帶過來了。”說著她叫身後的丫頭送上一個五寸高八寸餘寬的木匣,外表雖然不起眼,開啟後卻是一尊無暇的白玉奔馬。
一般的玉馬多是單匹,這一尊卻是一對兒。前馬仰頭狂奔,後馬頭頸略低,緊隨其後,兩馬錯一個馬頭。
兆佳氏道:“這是我嫁妝裡頭的,當年小時常看阿瑪拿著把玩,我纏著阿瑪要,阿瑪還不肯給我。”
“這是你的心愛之物……”李薇推了推。
兆佳氏連忙道:“我是誠心送給嫂子的,嫂子千萬別不收。那我怎麼敢再登嫂子的門?”
最後李薇還是收了,回禮自然是照著三倍去回的。四爺本來就說十三府上過得艱難,叫她重重的回禮。
至於這尊玉馬,她總覺得這是十三爺藉此物向四爺明志呢。
晚上,等四爺回來看到玉馬後,果然唏噓了一番。
他長噓短嘆的,她就問:“怎麼了?”馬好,十三爺也對他忠心,他嘆什麼?
四爺放下玉馬,坐下嘆道:“……今天我試探皇上,想叫十三能出府辦差。皇上沒說話。”沒說話就是叫你別再自討沒趣了。
她才明白這玉馬也是十三爺在求四爺給他一份差事。
“十三爺府上就這麼艱難了嗎?”她道。最糟的是十三爺是個光頭阿哥,沒有爵位就沒有祿米。要是他一直能有差事,跟十四爺似的。有各處的孝敬,有門下奴才的供奉,那日子才不至於過不下去。
如今守著一座空府,還要養一大家子,主要是上頭的皇上不鬆口,他就是想四處交際,那是捧著銀子都找不到廟門。
四爺嘆道:“以前他還能從內務府領東西,現在這條路也不好走了。”
四爺剛出宮時也啃過老,直到現在內務府有什麼好東西還會給他送來。不止他,開府的阿哥們都有。這算是皇上對兒子們的疼愛,甚至連旨都不必下。
可現在十三爺這個樣子,內務府看人下菜都習慣了,吞了該給他的那一份,十三爺也不能為這個跑到皇上跟前去喊冤啊。
他連暢春園的大門都進不去。
過年時皇上沒賞直郡王,連句話都沒給他。聽說直郡王在府裡對著暢春園跪了十五天,從除久到十五,一天沒拉。跪得日日叫人抬回屋去,皇上還是一句話都沒有。
等皇上廢太子了,他又跪,還是沒一點用。
後來八爺才登了直郡王府的門。
四爺事後跟她說:“他這麼跪,皇上又沒長了天眼,不知道又有什麼用?”他難免有唇亡齒寒之感。
“……皇上不知道?”李薇震驚了。她以為直郡王這麼跪,是有辦法一定叫皇上知道呢。
“沒人給皇上傳,皇上去哪裡知道去?”四爺淡淡笑了下,他不傳還有話說,直郡王的好八弟日日在皇上跟著侍候,不是也一個字沒吐?
直郡王竟是白跪了一場。
李薇從沒這麼深刻的感受到什麼叫小鬼難纏。
直郡王當年何等的威風?他跳著腳說要砍太子,現在皇上也沒削了他的爵位,只是關到府裡而已。就這已經不管什麼人都敢趁機踩上一腳了。
幸好四爺今後一路都將是坦途,不會有這樣的事發生。
李薇想到這裡不由得鬆了口氣,四爺看到恍然道:“不該跟你說這些事的,嚇住了?”說著把她牽到身邊坐下,想了想問她:“最近又看了什麼戲?”
“看了個李梅娘怒打薄情郎。”她道。
她知道這是四爺想找個話題跟她聊,也很配合的說了一遍戲。戲本身沒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