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火光映紅了天際,如似傍晚來臨,紅霞漫天,炫麗不可方物,然……
二三十個黑影自四面八方而來,躍進沈府,行過之處,鮮血縱橫,一時間,端著托盤的丫環,守夜的小斯,橫七豎八躺在地上,或脖子上殷紅的鮮血沽沽流出,或是一劍穿胸,鮮血染紅了前胸的衣襟,總之遍地皆是屍體,無一生還。
另一邊。
沈家主沈楬(jie第一聲)一身一品大員朝服,黑白相雜的鬍子垂直而下直達鎖骨,代表著人已年歲不低,被歲月腐蝕已皺紋縱橫的臉龐依稀還看得出年輕時候的俊朗,濃眉緊抿,歷經歲月的雙眼帶著悲傷、絕望,看著外面無邊的大火,聽著下人尖叫著驚慌奔走卻一聲未完就消失於喉嚨,再也發不出下一句。
“國有佞相,國之不幸啊!先皇,老臣無能,對不住您啊!”沈楬撫摸著穿在身上的朝服,這是先皇的恩典,如今他雖已不在朝為官,卻有這個特令保留著自己曾經穿著的朝服。
此時,女子一身白色長裙,上面繡著朵朵桃花,淡綠紗衣罩身,越發襯得人兒身姿窈窕,墨色髮絲僅用一根紫色髮帶挽起,面板白皙,淡掃蛾眉,雙眸清亮,一張如雪容顏帶著江南風韻的婉約。而,看這女子的面容,赫然就是群芳宴第四名的丹心。
“爺爺。”
看到來人,沈楬絕望的容顏透著絲絲慈愛,他的三個兒子皆戰死沙場,獨有老大留下這惟一女兒沈丹心。沈楬走向一邊燭臺,“丹心,今日天要亡我沈楬,你是我沈家最後的獨苗,爺爺早已為你想好後路。”說罷,右手轉動燭臺,只見床邊的牆壁竟有一塊向後退去,一條密道頓時出現在眼前。
“爺爺,我走了,那你怎麼辦。”沈丹心雙眼含淚,看著沈楬。
“爺爺不走,爺爺誓與沈府共存亡。”說罷,他自懷中拿出一個錦布包裹,隨即推著沈丹心走向密道。
彼時,黑衣人將沈府眾人屠殺待盡,幾個黑衣人向著沈楬的院子飛近,運起輕功,自幾米之高的圍牆之上飛躍而下,看著燈火通明的主院,幾人相視一眼,一人一腳踢開大門,其餘幾人向著別處走去——兵分兩路。
沈丹心被沈楬推著走進密道,看著不大卻直直通向遠處的密道說道:“爺爺,我們一起走吧,爺爺,心兒只剩你一個親人了,心兒不能沒有你。”
“快走。”沈楬一個用力,將一個不察的沈丹心推倒在密道之中,疼痛,自從未吃過苦的沈丹心身上傳來。她卻並不在乎,雙手撐地,正要起身,卻看到沈楬拿著一個圓凳向著燭臺那邊走去。
黑衣人踢開房門,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景象。他提起長劍,向著沈楬刺去,目的自然是為了阻止他關閉密道。然,已來不及……沈楬右手一轉,一把轉動燭臺,密道石門緩緩合起。
長劍刺穿皮肉,自後背之上一劍穿胸,空氣中似乎還回響著“嗽嗽”之聲。巨痛自胸口專來,沈楬卻無從顧及,看著已關閉一半密道,裡邊正是奮力爬起的沈丹心,拿起圓凳砸向燭臺……
一切,似乎進行得很慢,可若是估計一下,竟只是不過幾分時間。
另一邊,其餘黑衣人竄過主院,所過之處,人影倒地,終於——最後一人倒下,他們相視一眼,走向沈楬的房間。
沈丹心自地面爬起,跑向一米開外的密道口,然……
“砰”地一聲,密道石門終於完全合起,沈丹心雙手拍在石門之上。石門外,圓凳砸壞燭臺的聲音響起。
“爺爺。”一聲嘶喊,帶著最為悲切、絕望的聲音,一道門,隔著生死。
黑衣人拔出長劍,看向被毀燭臺,未拿劍的左手在上面擺弄,然,那石門終是毫無反應。
接邊的黑衣人走進房間,沈楬看著胸前縱橫的鮮血,不用想也知,後背亦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