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襯托得越發從容淡定。
曾經,瑪雅是我少年時期的偶像;如今,20歲的我要向她發起挑戰。
出征之前接受《中國體育報》記者的採訪時,問到勝利機會,我說自己有50%的機率。自己說出此話的根據是數學公式1÷2=,所以兩個人在同一個比賽中的機會當然應該是勝負各半。而我的對手瑪雅·奇布林丹尼澤在回答蘇聯著名國際象棋雜誌《64格》的相同問題時表示,她只等著比賽後回國慶功了。
難怪瑪雅如此自信。這個叫謝軍的中國女孩子是誰?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短短三年時間她就從無分棋手一躍變成了世界冠軍挑戰者,可想而知,這個女孩子的技術功底深不到哪裡去。查閱以往資料,資料庫中謝軍參加國際比賽對局少得可憐,就衝這一點,這名中國女棋手就不太可能擁有豐富的比賽經驗。
對於瑪雅的自信和眾人的賽前對比賽結果的預測,當時年僅20歲的我當然心有不甘。憑什麼呀,人家從來沒有和奇布林丹尼澤交鋒過,怎麼知道謝軍就會不行呢?我的思維方式可沒有那麼複雜:比賽中的棋是下出來的,不是靠人坐在家裡評分選出來的,對局過程千變萬化,到時候還說不定誰怕誰呢。哼,我偏要再加把勁好好備戰,有空閒時間就讓大家隨意預測去吧,到時候等比賽結果出來了,倒要看看那些預測謝軍會輸的人還怎麼說。說謝軍會輸?我還真就不信那個邪了,棋盤上見,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
不是有句話叫什麼臨陣磨槍,不快也光嗎,第一次參加如此高階別的比賽就不被外界看好,這讓自己賽前暗暗憋著一口氣。那段時間,自己在教練的指導下拼命備戰,恨不得一天當兩天用。高強度的訓練對於20歲的我來說算不了什麼,睡一覺精神頭很快就能恢復過來。但是,沒有大賽經驗的我卻一點沒有意識到學會如何釋放精神上的壓力也是賽前準備工作之一,超負荷訓練的積極效果是有,但它的負作用也很大。疲勞入侵肌體,不知不覺間身體機能抵抗力下降,那一年的夏天自己經常生病,去門診吃藥打針不算,光住院治療的經歷就有兩回。總是一感冒就轉為咽炎、扁桃體炎、支氣管炎什麼的,要說這些病也沒什麼特別嚴重的,可棋手大賽前還像個病秧子,誰不急呀。
賽前一個月,本來計劃著要去參加成都舉辦的全國個人錦標賽,因為可以破格參加男子組的比賽,所以自己更是躍躍欲試。誰知,火車票都買好了,臨行前自己又發起了高燒。頻繁發作的扁桃體炎令我錯過了1991年的全國個人錦標賽,更糟糕的是,我的兩名教練也都以運動員的身份參加這個比賽,我只能一個人留在北京備戰了。沒辦法,為了讓我的體力恢復得更好些,棋院領導乾脆託關係走後門把我送進了療養院。
1991:歷史性突破(2)
沒有教練的嚴格管理,療養期間的日子自己過得相對松閒。平時除了擺棋之外,就去給療養院養的那些小動物餵食,後來園子裡的羊啊、鹿啊、兔子啊等小動物一見我過去就搖尾巴。這期間,國內棋壇發生了一件事情對自己觸動很大:圍棋九段國手錢宇平棄權男子世界冠軍賽決賽!披荊斬棘打到決賽,這一路棋手要花費多少艱辛呀,怎麼到了最後關頭,錢宇平會選擇棄權不參加比賽了呢?失常表現的原因不會是棋手賽前的緊張壓力吧?自己馬上也要參加爭奪世界冠軍的決賽了,到時候會承受得了嗎?一個又一個問題接連不斷,別的棋手的棄權事件令自己也心事重重起來。
距離世界冠軍賽正式開始前一週左右,自己被從療養院“釋放”出來。出征前總是事情最多的時候,忙忙碌碌第二天就是出發的日子了,大家都趕回家收拾各自的行裝。可是,就這麼一天的工夫,自己的扁桃體炎又犯了,發起燒來。父母把我送去醫院治療的同時,趕緊把這一情況告訴了棋院領導,害得即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