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之前,先去陸大哥墳上拜祭過了。”
段凌的下頷微微繃緊,靜了一下才說:“嗯,他跟你十分投緣,見了你必然歡喜。”
“可惜我那時跟師父去了洛陽,沒見著陸大哥最後一面。”
段凌不願多提此事,走過去拔下劍來,道:“進屋裡坐吧。”
那屋子是今年新蓋的,就在這一片桃林邊上,若是在春日裡,一開窗就能看見滿樹桃花。
段凌練劍出了一身汗,因此先換了件衣服,然後給柳逸倒了杯茶,道:“你今日怎麼來了?”
“整天關在山上練劍,悶也悶死了,恰好段大哥你住的山谷離得近,我便過來玩幾天。”天氣太熱,柳逸一口氣喝完了茶,道,“我來的路上,聽聞江湖上又出了一樁案子。”
“哦?”
“這次是金陵王家的二公子。聽說他這個人最好風月,出事那天晚上,原本是在畫舫上尋歡作樂的,不料第二天早上一看,他早已暴斃身亡了。跟先前死掉的人一樣,他也被割去了腦袋。”
段凌瞬間捏緊拳頭,又緩緩鬆開來,說:“這自是魔教所為了。”
“是呀,從去年到現在,已陸陸續續死了十幾個人了。段大哥,你說這夥魔教妖人,要這麼多人的首級做什麼?”
段凌沉默不語。
柳逸見他臉色難看,才想起陸修文雖是病逝的,但他死後不久,屍首也被魔教的人糟蹋了,如今雖已下葬,但墓中的屍體並不齊全。他暗悔自己失言,吭哧吭哧的低頭喝茶,沒過多久,就將一壺茶喝完了。他便用手打起扇子來,道:“這些魔教妖人真是狡詐,去年盟主在洛陽召開武林大會,為的就是對付他們。沒想到辛辛苦苦查了半年,連那左護法的影子也沒查到。”
段凌終於開口道:“自古邪不勝正,只要他們還在繼續害人,總有一日會露出馬腳的。”
柳逸知道他一直在追查此事,忍不住問:“段大哥可有什麼線索?”
“你說一個一心復仇之人,什麼時候仇恨最熾?”
柳逸眨了眨眼睛,一時想不出來。
段凌道:“還記不記得,我們去年是什麼時候攻入魔教的?”
“我記得一清二楚,那一天是八月初八……”柳逸說到這裡,突然眼睛一亮,“是教主的忌日!”
“嗯,我雖未見過那左護法,但以他的心性,應當不會一直躲在暗處。到了教主忌日之時,恐怕會有一番大動作。”
“到時候豈非又有一場惡戰?”
段凌哼了一聲,低頭慢慢擦拭他那柄長劍,嘴角邊露出一絲微笑:“正是求之不得。”
他眼底並無笑意,反倒蘊著濃烈的殺氣。
柳逸打了個冷戰,總覺得自陸修文死後,段凌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他倆人又閒聊幾句,中午一塊吃了午飯,下午段凌繼續練功,柳逸可沒這麼勤快,自己下山去陸修言家串門子了。
如此過得幾日,江湖上傳來訊息,說是有人發現了魔教餘孽的蹤跡。
“而且就是在原先的魔教總壇附近。那地方早被一把火燒成白地了,難道又被魔教的人利用起來了?”
段凌沉吟道:“從什麼地方開始,就在什麼地方結束,看來這是那左護法選的決戰之處。”
“段大哥懷疑這是個陷阱?”
“是不是陷阱,去了不就知道了。”段凌沒有說得太多,只道,“我去收拾一下東西,明日就動身。”
柳逸忙道:“我也一起去!”
“你……太危險了。”
“我師父肯定也會去的,半道上跟他會合就好了。”
柳逸師父的本事段凌是知道的,便也不再多言,轉身進屋收拾了幾件衣服。然後他拎著一壺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