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眼珠正壓在他的面上。
投有人知道那會是怎樣的一種感覺。
他知道。
那種恐怖的感覺已絕非他所能忍受。
他沒有嘔吐,一個身子卻已癱軟。
掙扎著好容易他才爬起來,忽然又例下,一張臉競在發紫。
滿是鮮血的眼球落在他身旁的地上,紫黑的瞳孔散發著淒冷的光芒,上面赫然露著小半截七星絕命針。
眼珠壓在他面上的同時,那小半截七星絕命針已刺入了他面上的肌肉。
好厲害的七星絕命針,好厲害的毒藥!
沒有人上前,沒有人理會。
所有人都似已嚇呆,安子豪也不例外。
常笑例外。
他正在對付蕭百草。
椅子還未著地,他的人已彈起。
一彈起他就瞥見蕭百草正舉起手中的剖屍刀割向自己的咽喉。
他怪叫一聲,整個身子立時箭一樣射了過去。
他絕不能讓蕭百草就此自殺,他還要問蕭百草的口供。
刀已割入咽喉。
蕭百草的面上沒有痛苦,只有一抹淒涼。
他是仵作行中的斬輪老手,在他刀下剖開的屍體已不知多少,卻想不到競有這一天,用自己手中的剖屍刀,割自己的肌肉,割自己的咽喉。
這難道就是報應?
銳利的刀鋒,慘白的刀光。
刀已割人了一半。
只一半,刀就不能再割入去。
常笑已扣住了蕭百草握刀的手。
他的身形的確是箭一樣飛快,他的手卻是鐵一樣,一扣住,蕭百草手中的剖屍刀便不能再割人咽喉半分。
內力的修為,他比蕭百草又豈止高一倍。
他盯著蕭百草的咽喉,面上又有了笑意。
咽喉只割開一半,只要咽喉還沒有完全斷下,他就可以要蕭百草不死。
他有這種把握。
他的手下有這種人才。
在他的身旁,更一直就帶者好幾種名貴的刀傷藥。
他笑著道:“我不想你死,你就絕對死不了!”
這句話出口,他就知道說錯了。
血己從蕭百草的咽喉流下。
紫黑色的血。
譚天虎譚天豹的心臟,都起出七支七星絕命針,譚天龍的心臟,又豈會起不出七支七星絕命針?
蕭百草顯然已將那七支七星絕命針全起了出來。
他交出了三支,暗算常笑用了三支,還有一支。
最後的一支他留給自己。
刀割入咽喉之際,那一支七星絕命針亦隨著刀鋒送入了咽喉。
現在他就算不想死也不成了。
他的眼仍張著,目光還在窗外。
窗外的屋簷下掛個鳥籠。
中空的鳥籠。
那本來養著血奴送給老掌櫃一隻叫小魔神的鸚鵡,'奇*書*網…整*理*提*供'們已在七月初一鬼門大開之日嚇死。
他也許不知道這件事,甚至不知道鳥籠中養著的就是隻鸚鵡,可是看到那個鸚鵡籠,他的眼中便有了笑意。
他笑著一聲輕呼:“鸚鵡——”語聲嘶啞而微弱,他雖然還有氣,已是氣若游絲。
“鸚鵡”兩個字出口,這遊絲亦斷,他的眼卻沒有闔上,眼中的笑意也仍未消失。
這笑意已顯得很詭異。
常笑面上的笑意卻早已凝結,扣住蕭百草手腕的那隻右手猛一緊,厲聲道:“鸚鵡?什麼鸚鵡?血鸚鵡?”
沒有回答。
常笑也知道死人絕不會回答自己的說話,只是那說話衝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