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坐吧,我與你喝杯酒,聊幾句。”
當下,李長壽轉身走向不遠處的小樹林。
聞仲連忙跟了上去,又先行走了一步,道:“弟子來做些佈置。”
待走入凡人視線無法觸及之處,聞仲開啟結界,又點出了桌椅座位,驅趕走了林間蚊蟲,擺上了兩壺美酒。
在李長壽入座時,聞仲已是斟滿酒杯。
李長壽笑道:“不必拘謹,一同入座。”
“是,”聞仲執弟子之禮,端正地坐在李長壽對面,那白髮蒼蒼的模樣,也成了中年面貌。
聞仲輕嘆了聲,低聲道:“讓師叔您見笑了,凡塵種種,於師叔而言自是如孩童嬉戲一般……”
“這你就太低估人族了。”
李長壽扭頭看了眼朝歌城的方向,緩聲道:
“凡人不修行,故私心重、私慾眾,凡俗人心之複雜,比之中神洲多數倍數十倍,尤其是在這凡俗朝堂之上。
沆瀣雖多,也是個歷練道心的好去處。
對了聞仲,帝辛如何處置自己兩位兄長?”
“並未處置,”聞仲笑道,“子受這一點卻是不錯的,他兩位兄長對他算是無所不用其極,他而今也只是賦予閒職、予以府邸拘禁。”
李長壽奇道:“帝辛莫非是想要仁義之名?”
聞仲沉吟幾聲,言道:“朝堂之上,此前與兩位王子勾結之黨羽,明日滿門抄斬。”
,!
李長壽:……
“行吧,大概又是什麼帝王心術。”
“師叔覺得子受如何?”聞仲低聲問著。
李長壽笑道:“如今我可不敢對你輕易說這話,等閒你又拿去截教言說,說是我評說帝辛如何如何。
師侄,如今對你而言,商國太師與截教弟子,孰輕孰重?”
“自是截教弟子最重,”聞仲正色道,“若無師父栽培,哪有聞仲今日?”
“然後?”
“只是,如今我們截教也在尋求突破大劫之法,”聞仲道,“若大劫對應南洲王權變更,豈非對應在了大商之上?
此前我截教也算又贏了一陣,闡教的同門又退了。”
李長壽道:“你覺得,這兩次截教都贏了嗎?”
聞仲怔了下,反問道:“師叔,難不成我們還輸了不成?”
“不與你多說此事了,”李長壽搖搖頭,“我不能拉偏架,對闡截兩邊當一視同仁。”
其實,帝辛順利登位,對截教本身沒有任何益處。
但聞仲與帝辛關係越發密切,截教與大商的聯絡越發牢固,闡教怕是樂見其成。
無他,從大教的角度來看,大商改朝換代的可能性依然最高。
換而言之,子受今日贏了王宮之小局,卻不一定能贏天地之大局。
這大局的主動權,被握持在了帝辛遠不能想象的存在掌心。
“火靈近來如何了?”
“去邊關做了將軍,”聞仲苦笑道,“我本想幫師姐,但師姐說要自己混出點名堂,還讓我不要插手。”
“哈哈哈!”
李長壽撫掌輕笑,“火靈師侄骨子裡相當倔強嘛。”
“唉……”
聞仲有些低落地嘆了口氣,言道:“此前就已有不少同門央我,讓我在凡俗安排些差事給他們,讓他們也來威風威風。
如今正是大劫之時,若賠進去聞仲一人無所謂,若是將各位同門牽連進來,聞仲心底當真有些不安。”
“是嗎?”
李長壽眯眼輕笑,言道:“師侄你該不會,想在我這探探口風,看能否讓更多截教弟子進入大商吧。”
“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