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先爆裂。在扭曲變幻莫測的光影之間,大明王那點神識終於耗盡,連同乾機落月壺和魔霧一起,被生生碾碎,消失的無影無蹤。靈胎內的魔性感受到危險,死命往靈胎深處藏去,然而仍舊無法逃脫,被完全揉進了靈胎當中,再無半點痕跡。
酒界老祖和火神都想做到的事情,卻在無盡虛空當中,被萬仙大陣所蘊含的仙力達成,除了感嘆造化神奇之外,還能說些什麼?
隨著乾機落月壺和魔霧的消失,魔性的融合,四周仙力不再攻擊,高庸涵周身上下頓時一陣輕鬆,腦袋一歪沉沉睡去。雲霄瓶適時出現,護著他疲憊虛弱的靈胎,漫無目的地漂浮在茫茫虛空之中。興許是感知到高庸涵身受重傷,久未露面的火螈鑽了出來,將他盤在中間,不時地發出陣陣低鳴。
不知過了多少時日,高庸涵悠悠醒轉過來,一睜眼便看到一條十餘丈長,渾身上下潔白如玉,沒有一絲一毫雜色的火螈。微微一愣,隨即醒悟過來,欣然笑道:“多年不見,想不到你以不同於世間的修行方法,居然修到如此地步,可喜可賀!”
火螈見高庸涵醒來,發出一陣歡快的啼叫,而後用頭蹭了蹭一旁的雲霄瓶。
“嗯,一定是雲霄瓶中蘊藏的靈氣,才使得你突飛猛進,有此成就。”高庸涵點了點頭:“如果你一直在雲霄瓶內修行,假以時日,就算飛昇仙界,也未必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火螈聽了大為興奮,不住地上下翻滾,高庸涵看在眼裡卻有了另一層領悟。
修仙之路何其艱難,只看千餘年來成仙的只有玄元、重始二位道尊,就可想而知。有關異獸的修行,紫袖曾經講過一些,類似於火螈這種異獸,要將百餘丈長的身軀,一步步修到只有十多丈,沒有個三五百年是不可能的。可是才過了短短的十幾年,火螈就有了這等成就,不能不說是一個奇蹟。若是任由它自行呆在焚天坑地火熔漿內,恐怕窮數百年之功,也不可能達到今時今日的程度。
這意味著什麼?
“如果,我也在雲霄瓶裡修行,會有什麼結果?”
“自從巨靈島一戰後,之所以修為大增,說到底還是藉助魔霧之功。這也就是說,靠著魔霧當中的靈氣,我不禁獲得重生,而且還成了當世頂尖高手,這又說明了什麼?”
“難道說,靈氣才是修行的關鍵,才是修真界真正依賴的核心?”
據說九界坍塌以前,靈氣充斥整個九重天境,是以修仙之人多不勝數,可是天劫過後,靈氣不知去了何處,結果造成了一代不如一代的尷尬局面。想到這裡,以前許多迷糊的疑問,似懂非懂的概念,彷彿一下子清晰起來。原來,所有的爭鬥,都源自靈氣的匱乏!
“哈哈哈!”想不到苦思不得其解的難題,居然得來全不費工夫,高庸涵忍不住放聲大笑。火螈雖不知他在笑什麼,但是也被笑聲所感染,徑自用長嘯附和。
笑聲和嘯聲交織在一起,迴盪在空曠的虛空。良久之後,遠處忽然傳來一陣低沉的轟鳴,高庸涵和火螈同時一愣,跟著精神大振,抬眼朝遠處望去。
第7卷 十年難赴倚長闌 第三六四章 戰火
雲霄瓶在虛空中漂浮多日,情形與當日從悔過島掙脫束縛,一行四人被吸入無盡虛空時大致相當,然而還是有所區別。星河嶼的顯密天罡陣是無窮無盡的黑暗,似乎除了死寂以外再無任何東西,而這處虛空至少還有點點星光,恍若置身於茫茫宇宙。不過雲霄瓶飛行的速度很慢,那些高懸於夜空的星光,始終是遙不可及。
高庸涵曾有過類似的經歷,清醒過來以後便意識到,自己極有可能再次進入到某個結界當中。如果不是結界,那就只能是法陣,可是能造就出如此規模的法陣,除了仙界之外恐怕就只有魔界才能夠辦到。這一類虛空全無頭緒可尋,有種無從下手的困惑,令人十分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