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陳清左遮右藏，但是手腕的淤痕還是被王軍看見了。早上上班前，陳清反覆地試著衣服，但是都無法完全擋住傷痕，脖頸間的可以用圍巾遮擋，但是手腕上的淤痕，只要抬手就一定會從袖口露出來。

王軍在等陳清的一份驗屍報告。前一晚的愉快晚餐，使得王軍磨磨唧唧地不肯離開陳清的辦公桌。

陳清低著頭，假裝忙碌著手頭的工作，“你不用等，我一會忙完就送給你。”報告在檔案櫃的高處。

“不急，我等一會兒。”王軍愉快地說。

陳清嘆了口，認命地站了起來，去取檔案。想想其實暴露出來也是早晚的事，淤青顏色很深，不會一兩天就消失的。

王軍吃驚地盯著陳清的手腕，昨晚分手時還好好的，怎麼會這樣！

他往前跨了一步，“陳清！……”剛叫了一聲，陳清猛然回過頭來，盯住他的眼睛，微微搖了搖頭。

王軍接過檔案時，心疼地看著陳清的手腕，然後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幾分鐘後，王軍的簡訊到了，“我在頂樓。你來一下。”

陳清正在斟酌回覆簡訊的措辭，王軍的第二條簡訊又到了，“求你。”

陳清將手機塞進口袋，拿起煙，走上樓頂。

“到底怎麼回事？”王軍迫不及待地拉住陳清的手。

陳清掙脫開，將手伸進口袋裡掏出香菸，點燃。然後將煙盒遞到王軍面前。王軍沒有理睬，他沒心情抽菸，陳清執著地伸在他面前，“抽一根。”

王軍勉強抽出一根，沒有點火，只是夾在手裡，“昨晚我們分手時還好好的。到底是誰？”

陳清深吸一口煙，“你昨天吃飯時，什麼都沒有發現嗎？”

“發現什麼？”王軍一頭霧水。

“唐宇浩，他也在餐廳。”

“那又怎樣？同事一起吃飯不行嗎？”王軍一邊嘴硬，一邊心裡有愧，他怎麼會一點都沒有留意到呢？如果自己當心點，可能陳清就不會受到傷害了。

陳清不想討論這個，“王軍，問題不在於唐宇浩，那是他和我之間的問題，這裡不用討論。可笑的是我們倆，你是刑警，我是法醫，我們怎麼會一點都沒有留意到周圍的環境呢？”

“大概最近我們都太緊張太累了。難得輕鬆一下，才這樣的。主要還是我的問題，我是刑警。”

陳清嚴肅地對王軍說，“我不知道你工作中的狀態，但是你是高危職業，一定要時刻保持警覺。像昨天那樣鬆懈，如果不是唐宇浩，而是一個罪犯，你就糟糕了。”

王軍覺得陳清的思路轉得也太快了。他昨晚太興奮忽視了一切。

陳清鄭重地說，“王軍你答應我，保持警覺，保護好自己。”

“陳清，我會的。我也一定要保護好……”

“啪。”陳清點著打火機，舉到王軍面前，“抽完煙，我們就下去了。”

王軍嚥下後面的話，點著煙，吸了一口。陳清不想他說，他只好忍著。

唐宇浩幹了什麼，王軍也猜到了幾分，他心疼，而且怒不可遏，他當女神碰都不敢碰的陳清，唐宇浩竟然這樣粗暴地傷害。

“你們什麼時候離婚？他肯簽字了嗎？”王軍對陳清的情況略知道一點，都是在幫陳清裝修房子時才簡單聽到一點。陳清不喜歡說，他也不敢多問，只能默默關心。

“可能快了，經過昨晚，他也沒有什麼可等待的了。”

王軍鼓起勇氣，“陳清，等你離婚了，我可以追你嗎？”

“不可以。”陳清毫不猶豫地回答。

“為什麼？”王軍急了。

“兔子不吃窩邊草。”陳清想輕鬆一下氣氛。

“誰是兔子？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