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你。”風雷柱起柺杖,慢吞吞站起來,而後用幾不可聞的聲音道,“去玲瓏塔。”
段白月猛然抬起頭。
“最底下是一片水池,有地道能通向外頭。”風雷繼續道,“既是出身東海漁島,水性該不錯才是。”
“多謝。”段白月道,“若在下當真僥倖逃脫,他日定有重謝。”
“我這把年紀,重謝怕是用不上了。”風雷緩慢轉身,拄著柺杖出了門。
“玲瓏塔。”段念再次坐起來。
段白月道:“你這直挺挺地一起一睡,倒是頗有詐屍的風采。”
段念:“……”
“風雷想將我引入玲瓏塔中。”段白月道,“理由?”
“想不明白。”段念道,“這流觴劍閣裡的人都有些神神叨叨,說好聽了叫鬼神莫測,說不好聽了,便是腦子有問題,我可不信風雷會有此等好心,會主動放王爺一條生路。”
段白月道:“既是猜不出來,那便不猜了。”
“王爺要去?”段念問。
段白月點頭:“自然。”
“妥當嗎?”段念皺眉,“對方明顯不是誠心要放王爺走,那塔中或許會有機關。”
“瑤兒十三歲的時候,便能徒手拆了九玄機,本王又豈會被這一座玲瓏塔困住。”段白月道,“不必過慮。”
段念只好將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子夜時分,窗戶傳來細碎聲響,而後便見一個暗衛鑽了進來,鬼影一般。
段念有些糊塗,即便不是西南府的殺手,也該是大內影衛才對,為何會是追影宮的人?
見他面色疑慮,暗衛主動解釋:“我們靠抓鬮選人。”很合理,而且比打架要文明。
段念:“……”
“外面情況如何?”段白月問。
“毒五回稟瀟瀟兒,說王爺已經答應交出秘方,瀟瀟兒看著心情甚好並未起疑,還說要後天再過來。”暗衛道,“哦對了,最後還額外叮囑一句,說要看牢玲瓏塔,免得生出事端。”
“又是玲瓏塔。”段念嘖嘖,“看來裡頭還真有秘密。”
“去看過了嗎?”段白月問。
暗衛點頭:“自然。”有這種熱鬧,那必須要前去一探,只可惜裡頭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空的?”段白也皺眉。
“的確是空的。”暗衛很肯定,“我們的人來來回回,找了少說也有八回。”
段念默默道:“就這還叫防守嚴密?”八回。
暗衛眼神無辜,那還能如何,難道怪我們功夫太好?
“風雷白日裡來的時候,曾說最底層有一片水池。”段白月道,“可曾見到?”
“有倒是有,也下去找了。”暗衛道,“那就是個水池,裡頭摸遍了也沒有機關。”
“只是個尋常水池?”段白月道,“據風雷所言,那水池可直接通向流觴劍閣外。”
“不大像。”暗衛道,“四處敲遍了,都是實打實的泥壁,莫說是暗道了,就連暗格也沒一個。”
“看吧,我就說。”段念道,“整座山莊都神叨叨的,一片亂,又透著幾分詭異,摸不清對方究竟想做什麼。”
段白月想了片刻,在暗衛耳邊低語兩句。
“好。”暗衛點頭,“王爺放心,保管做到。”
第二日中午,風雷果然便又來了小院中。
段念依舊在低聲呻吟——他原本是想幹脆裝死的,卻又擔心死了會被埋,不大好演,於是只好繼續半死不活,力求既能自保,又不會被對方嫌棄補兩刀。
果然,風雷進屋之後,連看也未看他一眼,直接問段白月:“閣下怎麼想?”
“好。”段白月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