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想借刀殺人!
但這沉香,是今天敬太后與她談起經書,一時起興,才賞賜給她的。誰能有這麼大的本事,能猜透了太后的心思,還提前下毒?
不行……頭又開始暈暈沉沉的了。
陸蓁一想便頭昏,只好閉眼扶額,先行作罷。恩歸那邊早就開啟了門窗,通風散氣,又走到香爐旁,用指尖蘸起一層香灰,放到鼻前仔細聞了聞。
“娘娘……”恩歸聲音有些疑惑,“好像,跟沉香無關。”
她不敢確定,畢竟沉香一物太過昂貴,她之前也只跟著爹爹接觸過一次。但那味道太過特別,清涼沉韻,又帶著些靈透的舒爽,她聞過一次便終身難忘。而香爐中的香雖然熄了,味道也單薄了些,但給人的感覺大體還是一樣。
與屋子中這股迷惑人心的氣悶味道,實在不像。
“那會是什麼?”通了會兒風,陸蓁一時便覺得好了許多。看來這香的藥性不大,應該不是毒香,只是單純讓人容易昏睡。
窗邊桌上,一瓶黃色的野花不意映入了陸蓁的眼簾,夜風一吹,淡黃色的花瓣便跟著微微聳動。
一個念頭突然閃過腦海——
“娘娘!”小還急匆匆的聲音打斷了陸蓁的出神,“快,皇上來了!”
陸蓁心裡一緊,不知為何,下意識便對恩歸開口道:“把窗戶關上,剛剛的事誰都不要提起。”
鬼使神差,慌里慌張。
目光忍不住看向窗邊的那瓶嫩黃野花,明明之前還不甚起眼,一直被她忽視,但自從剛剛那個念頭閃過心間時,它的存在便格外的扎眼,那顏色,那瓶身……彷彿只要一抬頭,就能看到它一般。
外頭已經有了太監的傳聲。
陸蓁帶著宮人屈身等在屋外簷前,遠遠看的一溜燈籠漸漸走來,太監,靳德良,趙文燁——陸蓁呼吸突然一滯,為何,趙文燁身後還跟著……鄭士琅!
趙文燁為什麼要帶太醫來?
思緒一時亂成團麻,想要做什麼也已來不及。
“蓁蓁怎麼出來了。”趙文燁將陸蓁扶起身來,很自然的握上了她的手,“……倒沒有之前那麼涼了,不過朕不是讓那個丫頭告訴你,在屋子裡等朕麼?”
鄭士琅在一旁給陸蓁行了禮,陸蓁聽著他的聲音,更覺得心慌,勉強笑了笑,對趙文燁道:“多謝皇上記掛,臣妾不要緊。”
但趙文燁卻看到了她有些發白的唇色,皺起眉牽著人進了屋中,各處燈火一照,更顯得她臉色霜白,滿是倦容。
“一日不見,怎麼虛弱成這個樣子,還好朕帶了鄭太醫來!”趙文燁面露責怪,將人一把抱到床上,也不理她的解釋,只將鄭士琅叫到了床邊。
“皇上,這……”鄭士琅雖然跪在床前,但顧忌宮中忌諱,有些猶豫,“要不要金絲——”
“免!”趙文燁語氣多了幾分急,“朕守在這兒,你只管把脈就是了。”
“是。”鄭士琅應了聲,正要伸手去切脈,但動作卻突然停了下來,抬頭四處看了一圈,鼻翼扇動,似在嗅著什麼。
“皇上恕下官失禮。”他站起身,循著味道,走到了窗邊。“這花……”
恩歸一直站在一旁,見鄭士琅如此舉動,便知事情肯定瞞不過他。不過,原以為他去窗邊也是要看香爐,卻沒想到他竟端起了上午她摘的那瓶野花。
趙文燁見狀,沉聲問道:“花怎麼了?”
鄭士琅放下花瓶,回身對著陸蓁一躬身,神情難辨,“下官斗膽問娘娘一句,這花,是誰採回來的?”
恩歸身子微微一震。
她並不愚笨,更何況鄭士琅已示意的如此明顯。
“是奴——”
“是我採回來的。”陸蓁快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