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移過壁爐兩旁各一的書架,注視著牆上的油畫。
畫中的美人,毫無疑問是以初痴愛不渝的凌恩慈。章筠瞪著她,感覺上就像盯視著鏡子裡自己的倒影,只除了畫中的女人長髮婉約嫵媚地挽過肩,直披下纖細的腰際,像一匹烏亮的飾緞,和合身熨貼著她織有致的身段的水藍絲緞禮服,互映著閃亮的光輝。粉藕般的玉臂,修長、優雅的頸項,高衩處露出的一截皙白如玉的盈盈長腿。
凌恩慈渾身每一寸都散發著極致的女人味,然而她的雙瞳卻以一種小女孩似的純真,笑望著每一個望著她的人。
頑皮地勾起的唇角,天真無邪又兼性感誘人。
就是這樣!就是這樣!恩慈……不要動!你保持這個樣子!
章筠倏地回頭,只有以初靜靜地,些許緊張、無限期望地看著她。她再一次環視整個房間,再看牆上的巨幅油畫…眼,突然間,她猛地轉身,急急忙忙地跑向正廳門。
“開門。開門呀!”
隨後趕出來的以初看見她對著門下指令,困惑又有趣。
她似乎指望門會自行開啟。
“你不能穿過去嗎?”他不過是想到鬼片中鬼魂來去自如,穿越一切阻礙的鏡頭,開她的玩笑。
“啊?你們的門是要這樣透過的嗎?”
說時遲那時快,她當真便去穿門,結果結結實實撞上了那扇門,以初只聽得砰的一聲,加上她一聲呻吟,接著她跌坐在地上。
“恩慈!”以初跑至她身前蹲下來。她額頭正中間撞紅了一塊,“你還好吧?”他輕柔地用拇指揉她的前額。
若非電影上演的是唬人噱頭,便是……他眼前的恩慈不是鬼魂。
“沒事。”她急著出去,所以那一下真是撞得不輕,暈眩感過去後,她瞪著他,“是你告訴我穿過去的呀。”
自他和她第一次四目相對,他望住她的眼中,首次出現不確定。
“你……我沒”叫“你穿過去,我以為……”
章筠沮喪地垂下肩。“我犯了一個嚴重的、可怕的錯誤。
我不該來的。,我該聽偉志的……“
“不,不要這麼說。”他不要她提她在另一個世界認識的男人,他不要她記得他。她忘了他,忘了他們的夫妻關係,忘了屬於他倆的一切,卻念念不忘那個偉志,他抓住她的手,拉她和他一起站起來。“你沒做錯什麼事,恩慈。你回家來了,你看,這兒是你的家,是我們的家!”
她舉目四望,要離開的意念更強烈。
走,快走,離開這兒!不要回頭!走!
章筠雙手捧住頭,想阻止那騷擾她、不知來源的聲音,
“你累了,恩慈。我陪你上樓,你洗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換身舒適的衣服,好好休息一下。”
她不由自主地任他擁著她上二樓,進入一間寬大、美得再度令她屏息的房間。他把她安置在一張造形有如一隻又厚又大又柔軟的手掌的沙發椅中,便轉進懸著一張圖案古典的門廉後面。
章筠愣愣坐著,呆望著房間裡那張四角掛了綢紗的銅柱大床,淺灰床單上綴著栩栩如真的亮麗野花,而她看見的——或說在她腦中浮現的,是兩具汗溼得發亮的胴體,吟哦喘息地交纏在一起。依然,她看不清那個女人是不是她自己。但單此影像,已足以令她渾身發熱、坐立不安了。
幸好這時以初回到房間來。她衷心地高興看見他,因為他一出現;那令人燥熱的影像就消失了。
“我為你放了滿滿一池水,恩慈,你舒舒服服泡個澡,我去準備晚飯。”
他說著便伸手欲為她寬解衣裳,章筠跳起來,阻止他。
“你出去吧。我自己來。”
在他柔情無限的眼中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