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回去看你媽媽是嗎?昨天沒回去?”
章筠訝異地張大了眼睛。“媽媽?我母親已經……”她住了口,恍悟於婷問的是恩慈的母親。
她沮喪地靠向椅背,昨晚費了半天唇舌,結果是毫無結果。不過至少她曉得以初的固執基因來自何處了。
“她已經知道你回來了嗎?”於婷振備的說,鏡片上閃著眸中的光芒。“她怎麼說?她見到你……如何反應?”
章筠不禁啞口無言。她現在瞭解不論如何說明、解釋都沒有用。她忖度著什麼才是對付頑固不通最好的方法。她贊成那句“以不變應萬變”的古老格言,那麼,或許她也可以以“萬變”應這些人頑固的“不變”吧?
“她很冷靜。”章筠形容著她的護士母親。不過她不偏不倚地湊巧說的也符合恩慈母親的性情。“我母親是那種屋子倒塌了,她也還是不慌不忙由門出來的溫和個性。但是她的冷靜工夫是一流的。”
“嗯,親家母給我的印象始終沒變。發生了那麼多事,她瘦瘦弱弱的,居然一點沒事的挺過來了。”
“要發生在我們家啊,早就世界大亂了!”
突然從後座冒出來的聲音,把章筠和於婷嚇了一跳。
於婷趕忙抓緊扭了一下的方向盤。“以欣!你這個瘋丫頭,你幾時躲到我車上的?”
“哈哈,天機不可洩漏。嗨。”她的頭伸到駕駛座和客座中間,看著章筠。“我該怎麼叫你啊?”
“當然還是叫大嫂,沒規沒矩的。”於婷責道。
糾正沒用,說明亦無效,章筠說,“隨便。”她打量以欣的花襯衫和米色吊帶褲。“你很漂亮。”
“謝謝。”以欣也在打量她。“現在我肯定你不是鬼了。”
“以欣!她母親扭頭瞪她一眼。
“是真的嘛。鬼哪有大白天出來的?”以欣辯道,“她還面色紅潤呢,一點也沒陰森森的鬼相。”
“以欣!”
章筠並不在意。“我本來就不是鬼。”
“以欣,你下次再這麼偷偷摸摸,我要處罰你啊。”
“我敢說這車上偷偷摸摸的不止我一個。你是偷溜了來的,我大哥不知道吧?”
章筠有點困窘的清清喉嚨。“我若告訴他,他一定不會同意。”
“以初在家?他沒去上班?”於婷很詫異。
“我出來的時候,他在做早餐。”
“恩慈,你會把他急死了。”於婷拿起車上的行動電話,很快就撥通了。“以初,你正在著急吧?別擔心,恩慈在我車上……我要去你家時碰到她,她說要回金瓜石……啊?”她看章筠一眼。
章筠不自在地把目光轉向車外。
“……好,好,別急,以初,我們這就回去。”
“回去?媽,別掃興嘛。”
以欣的央求令章筠滿懷希望地轉過頭望向於婷。
“你大哥急得要命。恩慈,下次別不吭聲出門。你以前不會這樣嘛。你該知道以初會多麼擔心。”
章筠張開口,不確定要如何稱呼以初的母親。“……請你們瞭解,我必須回去。”
“要回去看你媽也不急在一時,可以叫以初開車陪你呀。”
“我想她說的是要回去二三OO年,媽。”
於婷又瞪以欣一眼,但章筠立刻點頭。
“我不是凌恩慈,請你相信我。”
“你不能這樣離開以初,恩慈。我是還有另一個兒子,你可就這麼一個好丈夫啊。”
“他不是我的丈夫。我不是恩慈。”
“你在那邊結過婚嗎?”以欣問。
“沒有。”
於婷吐一口氣。“乖,恩慈,你一向很聽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