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欣想了想。“噫?你說的好像有幾分道理。”
“長你幾歲可不是虛長、白長的。”以華自得地撇撇嘴。
“如何?你是不是該和我同一陣線?”
“幹嘛?幫著你把她弄走?我才不幹!”
“幫我?你離我遠點吧。我說的是幫大哥。”
“怎麼幫?你有什麼主意?”
“找些證據,使大哥接受她不是恩慈,及她遲早必須回去的事實。只要他認清這一點,她走的時候,他即使仍會痛苦,起碼不會痛不欲生,因為他並不是再一次失去恩慈。”
“那麼,”以欣思索著,“我只要一有空就往山上跑,到他家和恩慈膩在一塊兒。”
“你要記住,我們都還是叫她恩慈,叫她大嫂,但她……”
“並不是真的恩慈。”
“不錯。”以華嘉許地點點頭。“別把我剛剛為你開啟的智慧弄丟了,這可是個大任務。”
以欣喜歡極了這個任務,它新奇又刺激,不過她可不會在以華面前表現得太雀躍。
“既然你找我做幫手,你付我多少鐘點費?”
“咳,讓你加入我的救親計劃,我沒向你收入會費就不錯了。”
唯恐和他爭下去,他決定獨力去進行,把她撇在一邊,以欣只好讓他贏一次。
“既然為了大哥,我姑且犧牲好了。”她說。
“真偉大。”以華諷刺她。“事成之後,你找大哥領賞,說不定他會把他的保時捷送給你。”
“少自鳴得意,大哥已經答應我,等我明年大學畢業,找到工作,他要送我一輛車,由我挑。”
“女男平等又一新證。”
“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你這顆酸葡萄,誰吃了誰瀉肚子。”
“你……”以欣氣惱地捶他一拳。
以華大笑。“說真的,以欣,我真希望大哥的惡夢早點結束,我們大家都好回到過去的相親相愛,和樂融融。”
以欣哀愁起來。“沒有恩慈,他永遠不會快樂的。”
第七章
“你在這做什麼?”以初柔聲問。
回到屋內看不著她在客廳,不在樓下任何地方,也不在二樓的臥室,他著實擔了一會兒心,然後為自己的患得患失好笑。他剛才一直和以華、以欣在前院,她若出去,他不會看不見。
二樓的三個房間,一間是以初閒來作畫的畫室,一間恩慈用來放她製衣要用的布料,和一張裁剪、繪圖臺,另一間是恩慈的縫紉室。
章筠正打量、端詳、研究那兩架縫紉機。
“她用這些機器做衣服?”
“你今天到謝英華店裡去了?”
章筠直起彎在縫機前的身子,轉向他。“我們得停止這種答非所問。”
“那就是你自己忽然福至心靈,想到你好久沒碰的縫紉機了。”
“碰?”章筠失笑。“我沒見過這種機器,我也不懂如何使用它們,可是……”她欲言又止。
她無法說明她走進這房間時,腦中掠過的模糊影像。她依稀看見一個女人坐在其中一部縫紉機前,專注地縫製衣裳。她看上去像恩慈,又像是她自己。在那影像中,她沒看見恩慈的長髮。似乎這薄弱的表徵,是唯一可區分她和恩慈的東西。
她也無法解釋——對以初或對自己——何以她沒有詢問任何人,腦意識沒有半絲猶疑,便直接上三樓,進入恩慈的縫紉室。
“可是什麼,恩慈?”以初只為她日益明朗化的尋回她失落的自我而欣悅不已。
她注視他眸中閃亮的光芒。無可理解的,她讀得出他的思緒。紊亂的感覺再度困住了她。
為什麼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