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我不該這麼蠢……不該這麼蠢……”
羅絲德起身離開。因為她看出來,呆在這裡也不會有什麼結果。因為很明顯的,死人財已經因為恐懼和緊張的緣故精神崩潰了。
但是為什麼他一口咬定那個吸血鬼今天會再來呢?那種傷是不可能短期痊癒的……而且如若不是真的受了重創的話,吸血鬼昨天就沒必要逃跑。
帶著這種迷惑,她走出死人財的房間,回到大廳中。一眼便看見珊瑚蜷縮在大廳的一個角落裡。“珊瑚。”她喊著小女孩的名字,卻沒有任何回應。她的病又犯了,全身顫抖不停,臉色蒼白。羅絲德抱起她的時候,胸口的銀質聖徽和她的手接觸了一下。她的手馬上就縮回去,好像接觸到的是一塊烙鐵。珊瑚抬頭向上看,幸好羅絲德並未注意她這個動作,她鬆了口氣,目光向外看去。在臺階下方,魔夜正微笑著看過來——一他剛才已經把一切收歸眼底。
“我們下面怎麼辦?”在羅絲德走下來的時候,魔夜迎了上去。
“把她抱到馬車上。”羅絲德回答。“今天,我們再去死人財家過一個晚上。”
這樣好歹對得起那條項鍊……她在心裡告訴自己。
魔夜抱著珊瑚,似乎沒有注意到小姑娘因為緊張而全身肌肉僵硬。
“每多一分殺戮,就多一分墮落。”在他把珊瑚放到車上的時候,他貼著珊瑚的耳朵說道。“品過血的滋味之後,你的詛咒就更進了一步。”他放下珊瑚,轉身離去,沒有去看那張臉上的驚恐。
太陽又一次沿著千百年的固定路線,由西方地平線落下去。嫣紅的晚霞照在這片土地上,將陵墓的影子投在小樹林的頭上。高大巍峨的皇陵,如同一間宮殿,將亡者曾經擁有的權勢和榮耀永恆地固定在塵世之上。或者說愚蠢的人類自以為能將權勢和榮耀永恆地固定在塵世之上。
小樹林很密。這倒給外來者提供了藏身的空間。
“你來這裡幹什麼?”雷烈看著在陵園裡巡邏的衛兵。說是衛兵,事實上是一幫老弱殘兵,更具體地說,都是些頭髮花白,年紀很大,走路都有些踉蹌的老兵,數量約莫有二十個。這倒不是誰的錯,因為用真正精銳計程車兵來看守陵園本身就是一個錯誤。如果入侵者能夠發掘這種龐大的陵墓,那麼擁有的人力物力就絕非一隊衛兵能夠抵擋——甚至不是這個國家的力量能夠抵抗。反之,他們也沒有攻擊衛兵的必要。就算打敗了衛兵,他們也隱瞞不了挖掘的行動。
“拿東西。”阿雷雅回答。他很耐心地藏身在樹叢裡,讓雷烈猜不透他的想法。
皇家陵園又非什麼“擅入者殺無赦”的地方,就算光明正大地走進去,估計那些老兵也不會說些什麼。
晚霞終於褪去。那些老兵走回他們的營地,墓園裡現在空無一人。只有一棟棟古老的皇陵用無聲的陰影來表達自己的存在。阿雷雅走出了樹林。
“你先在樹林裡等著。放心,不會出任何問題的。”他留下這句話。
他一直走到某個陵墓前面,然後做了一個動作。天太黑了,距離也太遠,雷烈看不清同伴的動作,他猜想那是在吹一個口哨。但是夜晚的風並未把哨聲送進他的耳朵。
另外一個黑影在阿雷雅身邊出現。從他們的動作看來,那個黑影似乎在行禮……雷烈睜大了眼睛,但是沒有任何意外的事情出現。阿雷雅開始向這邊做了一個手勢——讓他出來。一直到一個很近的距離,他才發現那個黑影居然是一個老兵——就是看守陵園的守衛之一。
“怎麼……”他想問,但是阿雷雅用一個眼神阻止住了他。
“這裡來。”那個老兵帶路。雷烈滿腹狐疑地跟在阿雷雅身後,不知道他的這個同伴搞什麼鬼。他們一路向前,繞過那些花費巨大人力財力才修築而成的巨大陵墓,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