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

張偉剛想開門去茅廁撒尿，客廳裡傳來了老苗和小許的對話。

“……哎，別睡，我和你說說張哥的事呢。”

張偉立馬止住了腳步豎起了耳朵。

一分鐘前。

臥室裡。

老苗趴在床頭根本睡不著，推了推小許。

“幹嘛呀？”

小許翻了一個身，揉了揉已經快睜不開的眼睛，可能感覺到有點冷，馬上又把光禿禿的手臂縮回了被窩裡，“這大晚上的你不睡覺吵我幹嘛？這都幾次了？我和你說啊，明天早點起來，別第一次來張哥家就睡過了頭，要明早爬不起來可別怪我不喊你。”

屋裡沒開燈，黑漆烏幽的也不知道老苗怎麼摸出了一支菸和打火機，打火機是齒輪打火機，啪嚓啪嚓打了幾下才打著，點燃，吸了一口煙，騰雲吐霧道：“不用你喊，我爬的起來，哎，別睡，我和你說說張哥的事呢。”

小許不耐煩的轉過頭去，“你想說啥就說唄，我聽著呢。”

外面傳來一個很細小的聲音，好像是鞋子摩擦地板的，老苗仔細聽了一會，那聲音沒有再響起，“小許，你剛聽到啥聲音了沒？”

“沒…沒……”小許似乎又要睡過去了。

老苗以為自己聽錯了，沒多想，連忙又推了一把小許，“我和你呢，你覺不覺得張哥喜歡吹牛皮啊？”

“你…你不也喜歡吹…吹牛嗎？”小許含含糊糊道。

“不是啊，我的意思是張哥忽悠我們過來。”老苗吸了一口煙，“當初在牢裡的時候，王哥就幫著張哥吹生意做的多大做的多大，今天我才發現啊，張哥家肯定也就做做小生意的。”

小許被他吵得受不了了，睜開眼睛骨溜溜轉了一圈，“不會吧？張哥不是說過幾天帶我們去鹽市米廠嗎？都開得起米廠了，肯定生意做的不小。”

老苗夾著香菸，嘿嘿笑了一下，“說不定是作坊呢？”

“對哦，有可能。”小許來了興趣，翻身趴在床上，“我也覺得有可能，今天張哥牛皮都吹破了，還說開了兩家餐廳呢，在牢裡都沒聽他說過，這才跑出來多久呀？馬上就說開兩家餐廳了。”

兩人說著張愛國喜歡吹牛皮，然後小聲的笑了起來。

“對了，苗哥，你和我說這個幹嘛？”小許疑惑道：“難道你想跑？”

老苗把菸頭往地上一丟，“不啊，幹嘛要跑？張哥在牢裡對我們這麼好，現在知道他家其實並不怎麼好，我反而添了動力，就像你說的，輔佐張哥把生意做大，憑我老苗的本事還不是輕而易舉？不是我吹牛，有幾個人比我還能拉生意？”

“那是，苗哥你可是一個月拉過一千五百噸糧食生意的男人啊。”小許吹捧著，然後又自吹了起來，“張哥真可憐，為了面子還打腫臉充胖子買奧迪車，唉，我不能讓他這樣下去，一定勸他開個餐廳，然後給他好好打理打理，保證幫他賺大錢。”

“對哦對哦，張哥這死要面子的勁我也算服了，嘿嘿嘿……”老苗笑了起來。

客廳。

張偉把兩人的話全聽了去了，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兩人啊，就這麼不相信自己家？不過兩人最後的話讓張偉有點感動，雖然覺得自家條件不怎麼好，可兩人並沒有想走，反而說要幫著自家富裕起來，這兩人可交。

“咳咳。”

張偉惡趣味故意咳嗽了兩聲，裡面一陣慌亂傳來，隨後寂靜無聲了。

站在那邊的張偉目光閃閃，這兩人可交是可交，可在這之前先得幫父親把面子掙回來！

……

第二天。

大清早，張偉就慫恿著父母去鹽市影印米廠的營業執照等一系列材料，本來這些東西準備等年初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