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起步的人生中,他頭一次知道了什麼叫絕望,那種想哭又哭不出來的感覺他至今難忘。
那7年究竟是怎樣熬過來的,他已經不再想去回憶,但他知道,待他重新回到文明社會後,沒有人再能在他面前指手畫腳,即便是他的父親也不行。上這個高中,也是他實在拗不過哭泣的母親才勉強來的,在學校,他漸漸感覺到作為老大頤指氣使的快感,不管是老師還是學生只要是忤逆了他的意思,他總有辦法讓他們服服帖帖的,這些活在蜜罐子裡的人又怎麼能體驗到他七年來所受的痛苦和煎熬呢,這些個垃圾們理應在他的腳下顫抖。
他一步步的走向攔在他身前的蘇可,甚至每走一步都會將他的氣流轉全身,若是沒有練過武的普通人站在他的面前,恐怕早就被那一步步越來越接近的威勢給震懾住了,膽小一點的早就腿軟跌倒在地,根本無法和他對視一眼。
蘇可依然冷冷地看著他,就像在看一個衝動莽撞卻又充滿了力量的蠻牛一樣,她就那麼站在那兒,筆直而又玲瓏的身軀是不設防的,在周黑鴨看來幾乎是滿身破綻,只要隨便一個碰撞,就能將這個裝bi的娘men給撞到門外去。
周黑鴨又重重走了幾步,兩人之間的距離已經不到兩米了。而蘇可卻沒有絲毫想要讓開的意思,仍然牢牢地擋在他的面前。
他既然在全班同學面前站出來,自然不會就這麼簡簡單單的退縮,要知道,全班的眼睛都在看著他,再加上他一向自負,也不會允許自己就這樣被一個新任班主任給壓服,否則的話,他還在怎麼在十七中立足,要是傳出去恐怕都會被人當作笑柄吧。
看著蘇可靜靜不帶有一絲情感的眼神,周黑鴨在原地愣了一下,這種凜然不可侵犯的氣質讓他每前進一點都舉步維艱,他似乎都有種騎虎難下的感覺。
而此刻的教室更是安靜的可怕,每個人都在看著教室中唯一站著的兩個人。
他們不再像之前那樣叫鬧著,為蘇可提出的考試一事而叫嚷反對,他們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兩人的交鋒之上。
“在這個班級裡,能做決定的只有我一個人。”這句話反覆在陳陽的腦海中旋繞,不知為什麼,竟有一絲熱血的感覺逐漸從心中浮現,是的,這樣的老師才是真正地班主任啊。他頭一次對5班有了一種隱隱約約的別樣感覺。
周黑鴨不再猶豫,而是大喊一聲便朝著蘇可撞了過去,在他的料想中,這位只會講大話的女人必定會在千鈞一髮讓開,畢竟有哪個漂亮的女人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呢,她充其量也只是做做樣子罷了,哼哼,老師嘛,都是那副為人師表的樣子,嘴上講得好聽,背地裡還不知道做什麼男盜女chang的事呢。
但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蘇可就那麼靜靜的站著,絲毫沒有想要移動的意思,當他的鐵肩撞擊至她的身體時,周黑鴨能明顯感到她身體的柔軟與豐腴,但此時他已經收不住力道和腳步了,眼睜睜的看著身前的女人像凋零的花瓣一樣被風吹散,重重的往後飛出幾米,然後撞在了木門上,發出轟隆的震天響聲。
她順著門框歪倒在地面上,長長的馬尾在撞擊瞬間散了開來,長髮凌亂的掩蓋在她的上半身,將她秀美的瓜子臉擋住了一半,露出尖尖的令人心痛的下巴,米色素雅的套裙上沾滿了灰塵,一種悽美無助的感覺頓時浮現在人們的心頭。
周黑鴨站在原地,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竟就這樣把一位美女老師撞成這樣。之前他也曾和老師發生過正面衝突,但那些老師都知道他的武力值,儘量避免激怒他防止有人受到人身傷害。可這一次,這個新任班主任就像傻子一樣,直愣愣的竟不知道躲閃,好像完全不在乎自己的軀體一樣,喂喂,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害怕。
離蘇可比較近的董巧璐和劉小妹立刻就衝了出去,想要把那位可憐的女老師給扶起來